第19章

“爹…”

見到寧長青,寧歡原本還算鎮定的情緒,頃刻間鼻尖一酸,一股說不出的委屈湧上了心頭。

寧長青陰沉的氣勢瞬間一松,快步走到了軟榻前,溫聲安撫,“在呢在呢,歡歡別怕,我來了,有什麽委屈和我說,爹給你撐腰。”

寧歡心中酸澀的厲害,眼眶溫熱,滾燙的淚滴在了手背上。

焦灼燙人!

大概這就是被親人寵愛著的感覺吧,沒問她做了什麽,他第一時間關心的還是她的安危,擔心她會不會在這受到了委屈。

小姑娘沒說話,眼淚就這麽掉下來,看的寧長青心中一疼,細細撫去她的淚,“歡歡和爹說發生了什麽,別哭。”

她自幼喪母,寧長青一直覺得虧欠了她,從來沒舍得讓她吃過半點苦,誰成想,出來歷練一趟差點讓他失去了這個唯一的女兒。

寧歡將心頭脆弱的情緒壓了下去,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輕聲道:“我雖為真傳弟子,可也做不出欺壓弟子的行為,還請宗主施展時空回溯,也讓幾位師弟師妹看看我是否汙蔑了孟師妹。”

“若是汙蔑,請宗主執行宗規,若不是,孟師妹,按宗門規矩,殘害同門,當廢去修為,關進暗牢,以儆效尤。”

孟珊玲身子微僵,低著頭沒吭聲,握緊了掌心中的令牌。

寧長青掃了帳篷內的人,淡聲道:“這個自然,既是大事,其他弟子也應有知情權,西懷長老,把其他弟子全部叫過來。”

西懷長老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沒多時,弟子們陸陸續續的進來,這次前往北部除魔的人不少,便顯得有些擁擠,真傳弟子由顧許生領頭的人都在正前方站著。

寧歡站在正首下方,垂著眸沒說話,青色小雀從她肩頭撲棱著飛向了洛妃雁。

洛妃雁手裏牽著的小白雲也飄了過來,圍著寧歡蹭了蹭,能察覺到主人心情不好,它在半空艱難的翻了個小跟頭,試圖逗笑她。

寧歡確實被逗笑了,伸手戳了下它的小腦袋,讓它一個人到一邊玩。

小白雲有些委屈,乖乖的團在一起飄走了。

人漸漸來齊,面對著這個陣仗,一眾弟子都有些摸不著頭腦,議論紛紛。

“肅靜!”

寧長青站在正中央,環視帳篷內,冷聲道:“今日本座將諸位叫來,是為了見證一件事,真傳弟子寧歡被人推下魔窟,險些身死。”

“這個人,可能是我們長生劍宗的弟子,本座等會會使用時空回溯來查這個人,一旦查出是誰,嚴懲不貸!”

話落,頓時掀起一陣喧嘩。

“殘害同門,還殘害到了真傳弟子身上,誰啊這麽牛?”

“一定要查!否則以後誰還敢將後背交給自己的同門?”

“等下,和寧師姐站在一起的是孟師妹,葛師姐龔師姐和童師兄吧?難不成是他們中的一個?”

這事影響太大了!

堂堂正道宗門的弟子敢自相殘殺,被查出來廢除修為都是最輕的懲罰。

寧長青沒再說話,截取了寧歡的一根頭發,擡手一揮,一道淡青色的水幕憑空出現在半空中,水幕中波紋滾燙,逐漸回朔過去。

從一開始進山林裏,再到慢慢深入,再到被人追殺,慢慢定格在了孟珊玲從遠處撲來,直接將寧歡給推下了魔窟之中。

水幕中,清晰的將孟珊玲嘴角那抹得意顯露出來。

再到,她向童輝幾人哭訴是魔怪將寧歡給抓下去,幾人將一切罪責推到了白雲宗的頭上,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

寧歡偏頭看向孟珊玲,唇角上揚,“孟師妹,請問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滿堂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孟珊玲的身上,沒人能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姑娘能做出這種事,簡直膽大包天。

顧許生最為震驚,臉色由白變青,再由青變紫,再由紫變黑,像極了戲劇裏的臉譜。

孟珊玲臉色僵硬,暗暗傳訊給令牌中的人,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哭訴道:“不是這樣的,我我只是被魔氣迷了心,我怎麽可能會對寧師姐做出這種事?”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嗚嗚嗚。”

她跪伏在地上,低聲嗚咽著,模樣柔弱動人,可卻沒人心疼她,都覺得活該。

殘害同門,滿口謊言!

這樣的女人是他們的同門,他們也不放心,連宗主的女兒都敢下這種手,其他人更不用說了。

寧長青神色冷漠,無動於衷,“按照宗門規矩,當廢去修為,關進暗牢,以儆效尤!”

“須枝長老動手吧!”

“是!”

一側,須枝長老按著劍緩緩走向孟珊玲,他陰沉著一張臉,看著便讓人覺得膽寒。

他在宗門內便擔任的是刑法堂堂主的位置,即便眼前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他面容也沒有絲毫變化,古老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