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5頁)

安想血甜,加上地下室陰冷潮濕,蟲子就喜歡咬她,一晚上醒來被咬得渾身是包。

以前只有她一個人被咬,安子墨住進來後也不幸成為蚊蟲口糧。

清早醒來,安想看著兒子臉上的小紅疙瘩心疼不已。

她從抽屜裏翻找出花露水,揪過安子墨往他身上塗。

“今天媽媽去給你買個蚊帳,實在不行就把棺材合上。”

嘿。

還挺押韻。

安想心情莫名好,擰好花露水蓋子,對著屋外的雜草深深喟嘆,“或者,我們去城裏租房子住。”以前一個人的時候還可以湊合湊合,現在有了孩子,總歸要為孩子考慮。

“要是能拆遷就好了……”說著說著又開始做拆遷的白日夢。

安子墨比她現實得多。

據他了解,很少有投資商會接手像這樣的廢棄項目。一來耗資巨大,二來程序復雜,一旦虧損很難補救,所以投資商寧可讓地皮空著也不會輕易接手整改,有那錢為何不新啟一個項目?若是虧損,若是出事還不是自己擔著,勞利傷財的事兒誰也不想幹。

安子墨撓撓臉上發癢的蚊子包,默不作聲去洗手間刷牙洗臉。

就在此時鈴聲作響。

安想沒有急著去開門,心裏直犯嘀咕。

她沒有朋友,幾年來從沒有人來家裏做客過;快遞也不會上門,那到底是誰大清早過來?

正想著,門鈴又接連響起幾聲,看樣子不是敲錯門。

安想從貓眼向外望。

門外站著兩名年輕青年,穿西裝打領帶,手上拎著公文包,看起來像是上門推銷的銷售人員。

“你好,請問有人在家嗎?”

安想很是警惕地沒有回答。

“我們是房屋征收部門的,請問您現在方便嗎?”

房屋征收部門。

通俗來講就是拆遷辦。

拆遷辦大清早來這裏幹什麽?難不成……她一直以來的夢想要就此實現?

懷揣著期待與困惑,安想小心翼翼把門拉開一條縫,謹慎起見保險栓仍沒放下來。

她只探出半張臉,雙手扒拉著門,語氣探究:“你好,請問有事麽?”

“太好了,原來有人在家。”年輕人大喜,微微彎腰與她平視,“我們這次來是與您簽訂房屋拆遷協議的,不知方不方便讓我們進去。”

安想狠狠一掐大腿。

疼,不是做夢。

她麻溜摘下門栓,迅速讓路讓兩人進來。

正準備進門的兩位年輕小夥在看到眼前鬼氣森森的裝修時明顯遲疑半秒,彼此對視一眼,磨磨蹭蹭進入客廳。

“坐,不用客氣。”安想熱情招待,急忙去廚房沏了一壺紅茶。

兩人沒有啰嗦,直接進入主題:“是這樣的,這片小區之後就要拆遷了,我們這次來就是與各位戶主商定拆遷補償的事。這是我們的合同,您先過目。”

竟然真的要拆遷!

安想瞪大眼睛,盯著那兩份合約遲遲沒有回神。

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安子墨同樣有短暫的震愕,旋即不屑地扯起嘴角:竟然真有傻子選擇征用這片土地,嘖。

他懶得摻和這事兒,從桌上拿走一份面包,邊吃邊回到自己房間。

“我們得知您名下有三套房屋,一共1100平,我們按照每平米兩萬的價格給予補償。當然,如果您不願意接受現金補償,也可以折合成房屋,只不過房屋要在三年後才可以拿到。”

安想數學不好。

她偷偷摸摸拿出手機打開計算機,認認真真在上面算了起來。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

安想越數眼睛瞪得越大,因為過於興奮,握著手機的雙手微微顫抖。

“錢錢錢!我要錢!”她迫不及待,六個字脫口而出。

安想表現得過於急切,兩人先是一愣,接著低頭笑出聲。

她不禁臉上燒紅,緩緩把身子縮緊,又小小聲的重復一遍:“我、我要錢……”有錢不要是傻子。

房屋好歸好,但是不知道位置怎麽樣。

而且三套房子都拆了,再等新房子的這三年要住在哪?還不如在幼兒園附近買套小平米的二手房,也方便安子墨上學。

“那您對此還有其他異議嗎?”

“沒有!”安想毫不猶豫喊出兩個字。她從新聞裏看過,一般為爭拆遷款當釘子戶的都沒啥好結果。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人要懂得知足,安想對千萬的補償款無比知足。

“好的,那您在合約上簽字按手印,補償款三十日內會打到您的銀行卡內。”

安想看不懂合同,但還是捧起來裝模作樣地讀了好幾分鐘。

“新區馬上就要拆遷重建,所以您最好一個月內就能搬出去,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其實他們很早前就來過幾趟,奈何每次都找不到人,加上地方偏住的人也少,聯系更成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