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森鷗外支線BE

椎名真白向他伸出手。

森鷗外躲不開。

但那只手落在他的肩膀上, 卻出乎意料的無力。

不,這是與少女的身體非常匹配的力氣,她應該用力的在他的肩膀上揉捏了吧, 但是給他的印象卻只和被一個孩子擊打沒有任何的差別。

森鷗外抓住少女的手臂的時候她看起來有一點驚訝, 眼睛微微睜大了, 下一秒, 他以自己為圓心把少女往地上摔去,

椎名真白身下的地板甚至泛起了蛛網狀的裂痕,她的眼神有些渙散, 森鷗外知道這是因為脊柱受到了撞擊導致臨時性癱瘓以及昏厥。

他手下抓著的手臂不正常的顫抖著,他加大力度, 把那只手扭成扭曲的樣子,以和肩膀呈直線的形式釘在地板上,對她說聽話一點。

椎名真白的嘴唇微微蠕動著, 聲帶振動發出聲音,這是她在完全失去意識的狀態下還能夠做出來的身體自主保護措施。

聽著這個聲音森鷗外覺得自己的腦袋很痛,但並沒有痛到會讓他停止思考的程度,要阻斷這種方法真的是太簡單了,如果說椎名真白是鑰匙的話, 那麽只要在鑰匙插進鎖孔裏面還沒有來得及轉動的時候打斷她就行了。

他把兩只手指放在她的臉頰邊上, 輕輕一捏, 她的下巴就被卸了下來, 只剩下舌頭在口腔內無力的蠕動著, 像是一只蚯蚓。

森鷗外用槍.口堵住那只紅色的蚯蚓, 一直把它堵到喉嚨裏面, 他感覺到槍口傳來輕微的壓迫感, 知道自己已經碰到她喉嚨口的結締組織了。

他看著身下狼狽的少女, 溫柔地說了一聲再見。

他扣動了板機。

#

一次一次又一次。

森鷗外自己也不知道是多少次扣動扳機了。

隨著不斷的被殺死,椎名真白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到了最後一次她甚至連逃跑或者過來質問他都不知道了,他去找她的時候她跌坐在走廊上,任由中原中也怎麽問她也沒有任何反應,眼睛裏面空空的,虹膜鮮紅,像是幹涸的鴿子血。

森鷗外走過去把她給拉起來,沒有看中原中也一眼,抓著脖子把她帶回自己的辦公室。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保留著這些記憶,按理來說椎名真白死去之後就會把那一扇門完全給打開,那些東西會到來這個世界,然後祂們本來應該是僅僅存在就足夠毀滅一切的怪物,但是在椎名真白的影響下面反而溫順的要命。

世界還是會毀滅,而椎名真白會為了某一個人——這個人她現在已經完全忘光了——為了以前的某一種執念或者說慣性,像是你站在地上,就算自己沒有意識,也永遠不會忘記呼吸一樣的那種東西,把這個世界重新拉回到一切還沒有開始的時候,然後就重來一次。

森鷗外可以按照她和自己本應有的行動模式來推測這一切,他在之前已經把一切都給想好了:第幾次重生的時候椎名真白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自己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他甚至有一個本子專門記載這些,說明椎名真白什麽時候做出這個反應就證明她已經重生多少次了。

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有了記憶不被世界線重置影響的能力,也許是因為多次殺死椎名真白吧,就好像拿□□進耶穌的人反而成為了聖人,刺進耶穌的那一把槍也成了滅殺鬼怪的聖物一樣。

他最後一次拖著脖子把椎名真白帶回辦公室的時候她非常的溫順,腳在地上拖著,鞋子掉了一只。

被帶進辦公室的時候他一松手,就讓椎名真白在地板上面坐下來,像癱爛泥。

但頭並沒有垂下,就這麽擡著眼睛渙散的看著一處,森鷗外拿手電筒去照,她的瞳孔也並沒有像普通人一樣有收縮的反應。

但是他叫她名字的時候椎名真白從喉嚨裏發出微弱的聲響,嗯了一聲。

森鷗外就笑了。

他不再掐著她的脖子,把手放下來了,這個時候椎名真白的脖頸上面迅速的泛起指頭印,看起來觸目驚心,他用手輕輕的順著她的頭發,把她衣服上的褶皺給整好,然後把她拉起來,讓她坐在椅子上。

森鷗外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後面,把槍拿出來抵在椎名真白的耳邊。

從這個距離開槍,子彈會毫無阻礙地從她的一個太陽穴進去,把她的大腦搞得一團糟,然後再從另一個太陽穴出來。

而椎名真白甚至連以前應該有的生物性的顫抖都沒有,她就像一個娃娃一樣坐在那裏,任由森鷗外把槍抵在那裏,手指輕輕的在板機上面摩挲著,但是並沒有拉開保險。

他問她你能夠聽到我的聲音嗎?

椎名真白沒有說話。

他說,“學狗叫。”

椎名真白依舊沒有說話,但是也沒有因為被冒犯而站起來,再次頌念她那些長的要命雖然會給人不祥的預感,但只要不念完就不會造成任何影響的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