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橫濱禁忌畫家(5)(第2/2頁)

他嫌惡的皺了皺眉。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他只丟下最後一句話就離開了,留下地上的少年一個勁的笑。

太宰治翻了個身,這個動作動到了他右口腔上面已經有點松動的牙齒,讓他不禁疼的呲牙。

他在地上面像一塊爛泥一樣躺了一會,半點都不忌諱這副樣子是有多麽有損形象,然後慢悠悠的爬了起來,往前走,對著審訊室外面那道光滑的鋼門端詳自己的樣子。

實在是慘不忍睹。

他想,一邊用手指梳了梳頭發,把臉上的血給抹掉,至於那顆牙齒,他把手伸口腔搖了兩下,‘哢’一聲,就毫不猶豫的給它拔下來朝身後一丟。

他的指尖搖搖晃晃的轉著什麽,定睛一看,那是先前被毆打的時候順便從中原中也身上順過來的審訊室鑰匙。

他盡全力去整理自己了,但是看起來還是像一個走在路上莫名其妙的跟人家起了沖突的倒黴初中生,他又嘆了口氣,想著自己要不要換一身衣服。

他沒想過要這個時候和她相遇的,他原本以為他可以把她藏起來的,誰都不知道,但是…嗯。

或者說這一幅場景他也並不是沒想到,只是出於某種原因放縱了而已,她總歸是要知道他的身份的,不是嗎?

但是也許可以再慢一點,讓真白以為自己是正義的夥伴,或者至少是站在她那一邊的夥伴。

他可以全部都說真話:他是港口黑手黨的成員,是這裏最年輕的幹部,但是同時也救了她,之後他還要接受懲罰。這些事情只要調整一下順序,就很容易把太宰治變成了一個為愛而投奔正義的電影男主角。

問題是要不要這麽做。

太宰治想。

他的眼睛低下,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指甲。

指甲有些斷裂了,和真白在床上抱著他睡覺的時候露出的指甲沒什麽差別。

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手指還是幹幹凈凈的,但是後來畫的越來越多,盯著那本書的時間越來越久,就開始有點瘋了。

她想傷害自己,想做點什麽證明自己還活著,她開始習慣性的自殘。走在家裏面裝作不小心(她自己也是這麽相信的)拿腿去撞桌子的尖銳邊角。

但不能總是走來走去,她要更簡易獲得的疼痛,拿刀劃手臂這個行為還是太具有反抗心理了,所以說她只是做大家一般都做的事情,咬指甲。

他想著,把指甲上面的血在衣服上面抹掉了。

太宰治看著前面的門,門後是真白,門上面映著他身後長長的走廊。

究竟是要回去整理一下,給她一個最好的謊言呢,還是現在打開門,把所有的真相對她全盤托出。

他得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