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3頁)

見對方不回,沈瑯拾掇拾掇她那顆對醉酒人士的關懷聖母心,伸手探向肖聞郁那邊的安全帶:“就慣一回,沒第二回 了。今晚你喝了什麽酒?要是讓我二哥知道,下回他一定拿著酒和股權轉讓合同來找你簽……”

話音未落,她解安全帶的手被攔下,男人修長的手指尋過來,在她手腕處收攏。

“……”沈瑯難得收起她輕佻揶揄的神色,“不許攥。疼。”

這回沒攥。

她的手溫熱柔軟,皮膚細得像瓷。沈瑯見肖聞郁空出的手解了安全帶,捉著她的手腕,在狹小的前座空間裏微微朝她傾身過來,肩背與腰際的襯衫褶皺隨著動作繃緊又舒展。

直到兩人在咫尺距離間呼吸相聞。

沈瑯以為肖聞郁還惦記著之前“給他”的事,平時對誰都能哄出花兒來的嘴第一次詞窮了。她說:“肖先生……雖然我也很想把我的手給你,但它現在鬧小脾氣不同意,等我回去和它好好商量,好不好?”

肖聞郁對這段詭異的對話無動於衷,垂眸思索一瞬,開口:“我自己解了安全帶。”

“…………”

沈瑯猜測:“……你真厲害?”

他又說:“還有一回。”

沈瑯先是迷茫了一瞬,回憶了遍兩人剛才的對話,總算明白了。

她給他解安全帶的時候隨口嘴欠,說她慣他這一回,沒下次了。而他隨後就自己解了安全帶。

所以對方順理成章地理解為:她還能再慣一回。

沈瑯被他討價還價式的執著給怔了一瞬:“……你想要我怎麽慣你啊?”她笑,“肖——朋友?”

肖聞郁聞言擡眸看沈瑯。

他的神情像蟄伏已久的密雲驟然破開一小道罅隙,沸騰潮濕,熱烈深沉,眼眸抖落著散散碎碎的細微光澤。

帶著欲。

沈瑯的心倏然跳了一下。

還沒開口,她見肖聞郁頷首俯身,微側過臉,吻在她手腕內側。

沈瑯猝不及防,疼和癢都讓她敏感地往回蜷指抽手,而很快微弱的反抗被察覺,肖聞郁知道怎麽最效率地制止她。沈瑯蜷起的小指被男人整齊的齒端不輕不重地嚙咬一下,隨即不受控地泛紅了眼。

血管,脈搏,敏感感知,都在近乎吮咬的吻下炙熱得燙人。溫熱的唇慢慢廝磨碾吻著往上,白皙的手腕與掌心很快濡濕一片,氤氳起顯而易見的潮紅。

不像在吻她的手,像隨著手腕經絡吻過四肢百骸,直到血液湧入心臟。

不過十秒,肖聞郁溫涼的鼻尖微不可察地在沈瑯掌心蹭過,頓了頓,松開撤回動作。

淡紅的齒印留在指尖,像一個最原始的標記。

肖聞郁看著明顯沒反應過來的沈瑯,目光掃過她潮濕的眼睫,落在唇上,再收回目光。

只今晚,他能裹著堂皇醉酒的袍服,藏著陰暗影綽的欲望,借機抓住她。

即使他更想吻別的地方。

沈瑯才回過神。

沈大小姐從小到大生理上沒吃過什麽苦頭,以往老爺子對她最高的懲罰不過是禁足關禁閉,沈家兩兄弟忙著內鬥,沒空管她,後來的吃苦受累也是她自己給自己找的,沒有人會刻意委屈她。

肖聞郁咬了她,吻了她,醉酒還能神色平靜端莊,這回連耳朵也沒紅一下。反觀她自己,手腕一片紅痕,眼角也發熱,不體面到了極點。

酒能催情,這怎麽看都是在催她的情。

沈瑯說不出話來了。她看了看肖聞郁,忽然問:“肖先生喝醉酒後,明天會不會記得今天晚上發生的事?”

肖聞郁開了口,語氣清明而低沉:“今晚我沒有喝醉。”

他從不騙她,但沈瑯先入為主,從善如流地把這句話理解成:他已經醉得不清醒了。

沈瑯一手搭著方向盤,主動向肖聞郁靠過來,烏黑的長發隨之從頸窩流瀉而下。

這個動作讓她小巧的鎖骨突顯得異常清晰。

肖聞郁眼底隱忍著的情|欲藏都藏不住。

沈瑯注意力不在他臉上,渾然未察。她的目光從男人鬢角漆黑的碎發往旁邊移動,停在他耳際。

下一刻,肖聞郁的耳廓倏的碰上了溫熱纖長的指腹。

沈瑯笑意盈盈地,面色如常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不多不少,正好十秒。

翌日,沈瑯被工作的來電吵醒。

商業園項目的初步設計階段在上周告一段落,預計在下周一交報審設計,而另一家設計院在復核的時候出了點問題,只好趁著周末一起臨時拉了個線上的視頻會議。

會議時間並不長。沈瑯開完會,看了眼公寓墻上的掛鐘,剛好早上十點。

早早地被吵醒,又在會議上進行了場長達一小時的激烈爭執,沈瑯怎麽也睡不著了。

她從冰箱裏拿出盒牛奶,倒滿一杯玻璃杯,加了兩塊方糖,邊攪拌邊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