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第2/4頁)
溫舒宜怔在原地。
她和晉王之間的關系是十分危險,故此,她人前人後一直避讓著晉王,否則惹了皇上不悅,對她與溫家就是滅頂之災。
溫舒宜的神情皆落入了晉王眼中,他心頭像是被什麽刺痛,疼的無聲無息,無藥可救。
他一直以為,溫家是與他站在一塊的,可時至今日,他終於肯承認了,溫舒宜已經是帝王的人。
又是一聲低低的自嘲一笑,晉王不想輸的太狼狽,他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以防他當真成功那日,溫舒宜的心已經徹底給了帝王,屆時他便是成事了,也都太遲了。
他望向溫舒宜的眼,一瞬也不瞬,道:“五年前,若非想求了皇上饒過溫家,我也不會那樣輕易就去荊州。你要信我,至始至終,我比誰都盼著你和溫家好。”
此言一出,晉王便什麽都不說了,他想為自己留下一些尊嚴,不想用卑劣的方式去勾起溫舒宜的同情與虧欠。
正要保持體面的離開,殿外傳來閹人尖銳的通報聲,“皇上駕到!”
溫舒宜臉色驀的一白,她望著晉王,眸中露出驚恐。
晉王抿了抿唇,丟下一句,便轉身離開,“我害誰,都不會害你。”
不出幾個呼吸,晉王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見,溫舒宜暗暗吐了口濁氣。
褚彥大步走來時,就見溫舒宜正站在一株梅花樹下摘花,她順著視線望去,這才福身請安。
仿佛佯裝的天衣無縫。
帝王面色微沉,走上前,一把抓住了溫舒宜的小手,她掌中梅花被碾成了渣。
溫舒宜,“……”
失策了,皇上必然知道晉王今日見了她。
她如此偽裝,實在顯得心虛。
可裝都已經裝了,此時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裝下去。
“嬌嬌怎的一人在此?”帝王語氣不明。
溫舒宜特意看了一眼帝王眉心,那串小火苗仿佛正沖著她耀武揚威。
溫舒宜如實道:“太後說有話與妾身講,妾身便一直在這裏候著了。”
褚彥帶著薄繭的手指摸索著溫舒宜的手心,仿佛是在思量這句話的真偽。
這時,太後由宮婢們簇擁著從夾道走來。
若非是晉王之托,她才不會特意跑來幫著溫舒宜解圍!
“皇帝呀,哀家的確有話對昭淑媛交代,怎麽?皇帝就連哀家都不信了?”太後故意激怒帝王。
溫舒宜僵住。
太後只怕是蓄意為之!
這哪裏是替她解圍,是想害她吧?!
褚彥捏著溫舒宜小手的動作一緊,但面上並不顯,“母後說笑了,朕只是隨口一問。不知母後要與嬌嬌交代什麽?”
太後已經走近。
溫舒宜只覺自己夾在帝王與太後之間,甚是難受。
這二人輕易就能將她給捏死,不過,她眼下已經打定了主意,寧可爭帝寵,也絕不能忠於太後。
溫舒宜的身子在褚彥臂膀上蹭了一蹭,模樣委屈又乖順。
褚彥的拇指指腹有一下沒一下的刮著她的手心,帝王心思難辨。
太後不敢讓晉王不悅了,只能強顏歡笑,讓溫舒宜這次能輕易逃過一關,她笑道:“哀家能有什麽事?無非只是想問問上回夜裏昭淑媛有沒有被嚇著,這後宮之內豈能容魑魅魍魎胡作非為,哪有什麽鬼怪出沒,只怕就是一場烏龍。”
褚彥表情淡淡,“既然無事,那朕先帶著嬌嬌離開了。”
呵呵,太後還能說什麽,這都一口一聲“嬌嬌”了,皇帝這是明擺著在她跟前表明溫舒宜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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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舒宜一路上心緒不定。
等被帝王牽回了軒彩閣,她終於熬不住了,在帝王對她做出懲戒之前,她自己一股腦的交代了出來,“皇上,妾身有錯!”
溫舒宜嘗試跪下,卻是被褚彥困住了細腰,她被迫只能仰面與帝王對視。
“是麽?那你倒是說說看,你錯在哪兒了?”
溫舒宜瞧著帝王眉心的小火苗愈發旺盛,真後悔在長壽宮誆騙了帝王,道:“妾身其實還見到了晉王爺。”
“可妾身方才不敢直言,生怕惹了皇上不悅。”
褚彥眯了眯眼。
懷中妖精的心機已經超乎了他的預料,膽子也夠大啊,還敢直接承認了。
“那嬌嬌以為,朕為何會不悅?”
溫舒宜用了極短的時間思量了對策。
和皇上“交手”,她不能用尋常人的慣用思維。
有時候她矯揉造作一點,皇上反而會更加喜歡。
於是,溫舒宜壯膽道:“妾身擔心皇上會吃醋。雖然妾身與晉王爺之間清清白白,什麽也沒有,但如今妾身是皇上的人,妾身不可以與其他男子走近,妾身不想讓皇上難受,這才誆騙了皇上。”
褚彥,“……”吃醋?
帝王本想懲戒妖精一番。
可“吃醋”二字令得他從某種古怪的情緒中猛然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