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乖x9

牧遙光默了下：“……是啊。”你今天不是也有課嗎？

一個是應該在講台上授課的教授，一個是應該在講台下聽課的學生，結果這兩人卻在教室之外的地方遇上了，想想就覺得有點小刺激。

牧遙光簡直不敢想，呆呆地擡頭望著陸羨書。

他就站在幾步遠的地方，一身西裝挺括得體將人襯得身高腿長，更令人著迷的是，男人高挺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顯得越發雋雅斯文又淡漠疏離。

好看得讓人想尖叫出聲。

“遙遙，這小子不錯。”蔣老爺子孩童般地拉了下牧遙光的袖子，說著悄悄話，“這是你男朋友嗎？人看起來好看，就是普通話不怎麽好，路牧不分啊。”

牧遙光：“……”這還真冤枉陸羨書了，不是他普通話不好，而是他根本不知道。

牧遙光偷偷瞅了眼陸羨書，心裏有些發愁。這下她該怎麽辦才能順利瞞過這一關？

等等，她好像弄錯重點了，重點不應該是陸羨書不是她男朋友嗎？

牧遙光小身板一震，悄悄空咽了下，不得了了，她好像還在肖想這個男人哦……

她幹巴巴一笑，幾乎是用氣聲在解釋：“蔣爺爺，您誤會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蔣老爺子聽了，看看陸羨書，再看看牧遙光，輕輕拍了拍牧遙光的手，小聲說道：“你放心，我懂的。”

蔣老爺子站起身看兒子：“阿容不給介紹一下？”

“爸說的哪裏話？”蔣容性格爽朗，聞言樂呵呵一笑，“這位是陸羨書陸教授，前不久剛從國外回來，我們研究所所長知道後就一直想請他過來，他之前可是幫了我們研究所好幾個大忙。對了，他外祖父您也見過，就是嚴立寧老教授。”

“羨書，這是我的父親。”後半句是對著陸羨書說的。

陸羨書頷首，淺淺笑了下：“蔣老爺子您好，前幾年跟在家裏長輩身邊見過您，幾年不見，您看起來依舊這麽精神。”

“這麽一說我就記得了。”蔣老爺子一樂，美滋滋地挺起小肚子，他也覺得他最近越來越精神了，偏偏牧敬雲那臭老頭還說他老了。

好看又會說話的孩子誰都喜歡。

蔣老爺子看著陸羨書，再想到牧遙光剛才的反應，心裏生了主意，抓過牧遙光的手往一邊走：“遙遙，這男人可以，蔣爺爺支持你們。我和你蔣伯伯就不去當那啥電燈泡了，你們自己去吃，我這就帶你蔣伯伯走。”

牧遙光：“？？？”

她眨眨眼，努力解釋：“不是的，蔣爺爺，我最近在上他的物理課，是因為要畫畫，不是因為喜歡……”

牧遙光越說越小聲，越說越沒底氣，畢竟剛才她還厚著臉皮心存念想。

蔣老爺子一臉“我是過來人”的神情，拍拍牧遙光的肩，然後大步朝正在說話的蔣容陸羨書二人走去。

“阿容，遙遙找小陸有點事情，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說，咱們先去吃飯。”

說完拉著兒子扭頭就走，還不忘伸出另一只到背後給牧遙光比了個“ok”的手勢。

還是老頑童性子。牧遙光無奈笑了笑，扭頭就看到陸羨書正似笑非笑看著她。

無論是誰，一旦帶起金絲邊眼鏡露出這副神情時，總會添上那麽點痞氣。落在向來清冷衿貴的陸羨書身上也不例外，還有了種打破禁忌的致命吸引力。

牧遙光心尖重重跳了一下，腦子倏然變得空白，仿佛全世界都安靜下來，眼前只有他的身影。

見狀，陸羨書唇角上揚弧度加深，眉梢微挑，聲音低沉微磁：“阿遙？”

牧遙光沒反應，小腦瓜仍然處於放空狀態。

陸羨書修長指尖動了下，腦海中浮現出剛才和蔣容的對話。

——“誒，想不到你和遙光認識？”

——“遙光？”

——“是呀，阿遙這孩子是美院畢業，聽說從小最怕物理，沒想到會和你認識。”

——“是麽？”

——“你別看阿遙年紀小，她可是個天才小畫家，辦過個人畫展，這次畫展也有她的展品。你們現在年輕人真厲害……”

再一想前天晚上看到的那幾個字，就能推斷出一件事：眼前的女孩子並非路安安，她真實的名字應該是牧遙光，美院已畢業學生。

陸羨書眼眸變得深邃，他上前幾步靠近牧遙光，意有所指道：“路同學？”

“啊？”

牧遙光擡頭，烏黑濕潤的眼裏還帶著未散去的迷茫。

意識到自己看著陸羨書發呆，她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角，“陸老師你剛說什麽？我走神了沒聽清。對了，都這個點了，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陸羨書眼眸深了些。知道她不是自己學生後，再聽這聲陸老師難免有些微妙。

他喉結上下利落滾動了下，再開口時嗓音清淺藏著笑意：“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