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味道中(第2/2頁)

她覺得疑惑,她們在笑什麽呢?

她想起那個冊子,是在看那個東西嗎?

那個冊子裏面到底有什麽呢?是不是畫了春天?

城月這麽想著,她忽然也想看。

可是彩雲和她關系不好,肯定不會給她看的。

城月嘆口氣,只好作罷。

可是彩雲和白雪一直在笑,笑得特別開心,這笑聲勾得城月心裏癢癢。她真的好想看看她們到底在笑什麽哦。

城月打了個哈欠,被窩好像漏了條縫兒,有冷風迅速鉆進來。她抖了抖,將身上的鬥篷裹得更緊了。

鬥篷貼在她的小腹上,後來又被她夾住,於是血流出來,沾染在鬥篷上。

城月早起,看著那沾血的鬥篷,心裏很是為難。

這可如何是好?

要是拿出去洗的話,她們一定會知道的。可是如果不洗的話,那更加不行了。

城月正為難著,忽然白雪走過來:“你怎麽還不出去啊?”

城月把鬥篷迅速塞進被子裏,含糊其辭:“馬上就出去了。”

她看著白雪出了門,忍不住看一眼白雪的床鋪。

那本小冊子上次就是從她們床鋪裏掉出來的,她有些不好的想法。

城月確認白雪已經走了,小心翼翼地摸到她的床鋪。翻開她的枕頭,便看見了那一本小冊子。

城月有些激動,定睛一看,才發現冊子上的字是:回春圖。

她認識的字並不多,好在翻開第一頁,裏面多是畫。

畫裏有個女人,露出了半邊月匈,另外還有一個男人,男人手放在胸口上。

城月皺眉,她也痛嗎?也要揉揉嗎?

她做賊心虛,不敢翻看得很仔細,略微瞥了瞥,發覺並沒有桃花,只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城月怕被人發現,又把東西放回原處,而後出了門去。

今日也是去冷宮,城月把那件鬥篷又偷偷帶了出來。

她想,可以在冷宮裏洗了,然後放火堆上烤幹。

不然就沒辦法了。

雖然這樣子有些對不起楚星。

城月這麽想,也這麽做。

她把鬥篷解下來,從一邊找了一個裝水的東西,從溫泉裏舀水出來,用熱水洗。

這裏沒有皂角,只能用手幹搓。

好在是熱水,城月倒是洗得歡快。

楚星到的時候,便看見她在洗衣服。

楚星走到她身邊,問:“為什麽要洗?”

這大冷天的,這鬥篷洗了定然幹不了的。

城月有些抱歉:“因為我把它弄臟了。”

“嗯?”

“我來月事了,然後血沾上去了。”城月聲音很小,有些不好意思。

“對不起,楚星,我應該好好珍惜它的。但是我昨天晚上裹著它睡覺,它太暖和了,又帶著楚星的味道,就變成這樣了。”

她低著頭,明白自己做錯了事,委屈巴巴的。她生得本就顯天真稚氣,如此神情更加叫人不忍。

楚星心頭一動,拿過鬥篷。“沒事,一件鬥篷而已。”

她的力氣真的不大,搓了好久,也沒搓掉什麽。

楚星從她手裏接過,看著那晦暗的血漬,是她的……

他呼吸一滯。

女子穢物,向來是被認為不祥的。因而楚星從未見過,他是練武之人,對血腥味的感覺也更敏銳。

楚星拿過來,用力搓了搓。

血的腥味裏,還夾雜著微微的甜味。

楚星對這種認知感到疑惑,他眉頭一皺。

這動作被城月發覺,她又小心翼翼開口:“我錯了。”

楚星回過神來,看著她:“你沒錯,一件衣服而已,壞了就壞了,壞了可以扔了。”

他搓了搓,發覺確實不好洗幹凈。

“算了,別洗了,扔了吧。”楚星從來養尊處優,什麽都不缺。

他揚手,將那件鬥篷扔出去,落在院子裏的塵土上。

城月張著嘴,還是覺得理虧:“可是上面帶了楚星的味道。”

楚星把今日新穿的鬥篷解下來,強硬地披在她身上。

“這樣就好了。”

他捧著城月的臉,落下一個深吻。

很深很深,直伸到她靈魂裏一樣,好像要被吃掉了。

太兇了,城月覺得自己像被風席卷,腦子都在轉啊轉,分不清楚東西南北。只知道,有條魚在裏面劇烈地遊動著。

一番結束,她眼角泛出微微的淚花,以及細微的哽咽。她咳嗽著,可惜就這片刻的休息時間,片刻後,一切又卷土重來。

“這樣,全都是孤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