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2頁)

宗像禮司也不再說話。於是一時間生徒會室裏安靜極了,兩個人都埋頭專心於攻克這困難的任務。

不知不覺間,窗外的光線已經變成了黃昏的顏色,再一點一點暗淡下去。

當柳泉再度擡起頭來的時候,才發現這間生徒會室真是大有玄機。

她是第一次在這裏逗留到這麽晚,所以完全不知道這間生徒會室的燈光設置居然是隨著外面的天色而自然調節明暗度的。因為始終有明亮的光線照著她的工作(?),而她也格外投入地在拼著圖——不投入也不行啊室長SAMA很明顯是“今天我們不完成這項來自於赤部的挑戰就誰也別想回家”的節奏!——所以居然沒有注意到窗外的天色居然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柳泉活動了一下自己酸痛的頸子,忍不住吐槽道:“十束前輩還真是黑心啊……居然送這種讓人困擾的禮物,以前那幾次都白救他了……”

宗像禮司聞言一笑。

“那麽,就等到學園祭之前各社團要申請攤位的時候,再好好為難他們一下吧。”

這麽輕描淡寫地說著黑得出汁的話,室長SAMA又從地上那堆已經縮小了八成左右的拼圖堆裏撈出一片,拼在地上的半成品中間的一個空隙裏。

嚴絲合縫。

……柳泉被這種“天涼了讓赤部破產吧”的霸道總裁既視感蘇了一臉。

說起來同樣是霸道總裁風,宗像禮司和跡部景吾所表現出來的卻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跡部大爺那種霸道總裁風囂張到了極致,有的時候簡直是那種言行舉止可以把對方強行炮灰的風格,然而由於很快能夠發現他言行裏對其他人的關心,所以並不讓人心生排斥,最多只是在被無意中炮灰的時候摸一摸鼻子,說一聲“嘛,不過這就是跡部君的風格啊”就可以輕易揭過,下次還是可以和他一起愉快地玩耍(大霧!)。

然而宗像禮司的這種霸道總裁風卻是另一個極端。平時端肅聖潔(?)得如同廟裏的神像一樣,完全不負同學們對他的那個“品行方正大明神”的形容;然而接近他之後才會慢慢體會到他光輝燦爛的外表之下,內裏全是黑泥,每次微笑著說出正義的語言(!)時背後總會附帶一些讓人心裏發毛的特別含義。

她看到跡部大爺的時候,會覺得【這個人好有趣啊要不要在他面前來刷一發[真 蛇精病]的風格呢】或者【今天心情有點糟然而看到這個人的話接下來一定會發生什麽蠢事讓自己心情變好的吧】。

然而看到宗像禮司的時候,卻只會覺得【唉今天玩家的智商又不夠用】或者【糟糕我感覺自己又要上當!】。

難得今天下午他沒使喚她去跑腿或者做更繁重的任務——不,其實仔細想想,拼完兩千片純白色的拼圖這個任務已經很難以置信了——柳泉決定保持自己健康向上的心情,絕對不要因為看到宗像禮司又打算噴誰一臉墨汁而感到唉聲嘆氣前途無亮!

她笑了笑,繼續低下頭認真地尋找著正確的拼圖。

窗外的天色漸漸沉澱成了全黑。生徒會室內的燈光柔和而明亮。

柳泉早就因為拼圖的任務太過艱巨又燒腦,而把端莊(?)的儀態拋到了腦後,坐在地上、半欠著身子,左手單手扶在地面上作為支撐,上半身微微探出去,右手伸長了在那一堆拼圖裏翻找著自己需要的插片。

因為這個動作,她的長發從身後繞過肩膀滑落到身前來,遮擋了她部分視野;於是她微微偏過頭,把身子壓得更低一些。

宗像禮司似乎也在全神貫注地尋找著他所需要的拼圖。他坐在距離柳泉大概有幾步遠的地方,手旁已經逐漸顯出應有形狀的那一大片已經拼好的拼圖,比柳泉手邊的半成品面積足足大一倍。很顯然即使是純白色的拼圖,他也完全不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