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宮裝被整個從肩頭扯下,他泄憤似得輕咬。於心然想錯了,九五之尊要一樣東西,怎可能忍耐?

腰間的菱紗腰帶被解了下來,繁復的宮裝頓時七零八落的,“含住了。”一陣冰涼貼上朱唇,皇帝將一塊隨身帶著的血玉遞到她面前來。

於心然用疑惑的眼神詢問,只是剛開口,這塊未經雕琢的稀有血玉便被塞進了檀口,“別出聲。”皇帝命令道。

原來,皇帝方才說要她留下伺候,是這樣的伺候。

善妒皇後就跪在外頭,誠惶誠恐地匍匐在地上請罪。

荒唐的皇帝壓著自己的愛妃在塌上為所欲為,口中血玉堵得於心然發布出一絲聲音來,求饒不得唯有抓緊了身上的絲綢褥子極力忍受,青絲披散在雪背之上,引得皇帝流連著輕吻。

夜極深了。

“皇上,求您放過臣妾的兄長,他只是一時失手!”遠處的皇後哀求著,聲音穿過層層簾帳傳進來。

趴在枕頭上的於心然欲哭無淚,她也想求皇帝啊。

直到最後她再一次蹙眉,纖指緊緊揪住了褥子,骨節發白,過了許久才漸漸松開了,自己不成個樣子了。背後的男人扯動血玉上的紅線,將這塊藩國獻上的極珍貴之物從她口中取出。

“貴妃辛苦了。”他聲音啞然,坐起身靠在雕花鑲金木床欄上。

她知道皇帝已然盡興,也知道他已經原諒自己之前的懈怠,皇帝心情愉悅之時才會好好喚一聲貴妃,像是敬著她的。

“皇上可消氣了?”

“朕何時生過愛妃的氣?”皇帝身上松松垮垮披著件寬大寢衣,繡的是九龍圖騰,輪廓分明的胸膛漸漸平息下來,又恢復了往日清冷模樣。

“去叫禦醫進來。”皇帝曲起了膝蓋,傷著的手臂搭在膝蓋之上,閉著眼睛命令道。

如今是個什麽情況?他只管自己舒服了,難道不記得皇後跪在外頭嗎?床上她穿來的宮裝碎得不成樣子,就算想胡亂往身上穿也穿不上了!她怎麽出去?叫皇後看見了怕是當場要活剮了她不可!

見她低頭不語,皇帝也是反應過來,“貴妃歇著罷。”

此時才敢看皇帝,他傳禦醫是有原因的,血滲透了紗布,看來是方才太過荒唐太過沉醉才致傷口裂開。

此時於心然更想哭了,禦醫們知道她留在這兒呢,再看到皇帝的傷口成了這般,該怎麽看這位貴妃娘娘?哪個妃子會在皇帝受傷需要靜養之時勾著他在榻上雲雨的?!

皇帝穿好衣裳要下床,於心然立即撲過去扯住了九五之尊的衣袖,“皇上......”

“你未餮足?”皇帝側過頭來蹙眉問道。

這是什麽荒謬之言!

“皇上去給臣妾找一身能穿的衣裳來吧。”她小聲哀求道,圓溜溜的眼睛像是要溢出瓊漿玉露來了。

都是皇帝的錯,這色中餓鬼簡直就是她的命中克星,若此事叫別人知道了,自己也顧不上於家了,用刀子抹了他的脖子再抹了自己的兩人一道死了幹凈!

沒想到皇帝絕情地從她的小手裏將自己的衣袖抽了出來,“自行去櫃子裏找。”才說完,他就起身走出去,一路上撩開層層簾子親自去屋外喊禦醫來。

真真夠刺激,皇後娘娘若見著她此刻的模樣,於心然就算不死也要被扒掉層皮,趕緊下床趿了鞋子去墻邊的衣櫃抽屜裏找,可裏頭盡是皇帝的常服,哪裏有女子穿的。

找了好久,才在一堆衣物中看到露出的淺紫色衣角,她抽出一身宮裝來,襯襦長裙一應俱全,唔看著有些熟悉的,這不正是她的裙子嗎?該是以前在這側殿過夜時候留下來的,不管了於心然趕緊抱著裙子去屏風後頭換衣裳。

“皇上您這是?!”院判大人進來之後驚呼了一聲,連忙去拆皇帝的紗布,“不應該啊,這血應該是止住了,怎麽又、”

“藥沒用錯,傷口也不深,何故會流傳那麽多血。”另外一位禦醫不解道。

......因為

她頭發散成這樣出不去,只能等著禦醫未皇帝換藥好之後。於心然就這麽坐在百蝶屏風後的椅子上。

可是過了好些時候,禦醫似乎還沒走,她坐不住了起身跪在木椅子雙手放在屏風邊上偷窺床榻處。

遠遠地身著明黃色衣袍的皇帝坐在床邊的木塌之上,兩位禦醫已經為起重新上藥包紮好了,可又在一邊神色緊張地談論傷情。

皇帝側過頭望向她這處望出來,突然無聲地勾起嘴角笑了笑。

他笑什麽呢?帶著這個疑問,於心然企圖把頭縮回去,跪久了腿麻得很,一不留聲整個人往前傾去,誒?!雙眼睜大了企圖穩住自己,然而為時已晚,猝不及防連人帶椅帶著屏風,哐啷當摔在了禦書房偏殿的地上!

摔了個七零八落、不成樣子!

先被嚇了一跳的是兩位禦醫,齊齊地轉過身來看向她,而後又為了保命如出一致地背過身去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