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扒開第二層馬甲(第2/2頁)

“我沒有殺人。”魏采薇說道:“民女就是魏采薇本人。除了在婚姻一事上說謊以外,民女交代的全部屬實。陸大人英明,民女的確未婚,”

什麽?

陸炳和陸英父子對視一眼:果然把她詐出來了。

魏采薇突然從自稱“民婦”為“民女”,最震驚就是汪大夏,比剛才蹦的還高,都忘記了陸英的警告,指著魏采薇說道:

“你你你!你不是寡婦?你騙了我?你家裏亡夫的靈牌那裏來的?你口口聲聲說你心中只有亡夫一人是怎麽回事?你還——你還每頓都給亡夫供飯,找個空位擺上筷子,你簡直比寡婦還真!你把我騙的團團轉!”

汪大夏就像一個被花花公子騙身又騙心還懷了孕的姑娘,剛剛得知對方其實是個有家室的渣男。

偽裝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可信,如果偽裝寡婦反而讓自己變得可疑,那麽就不需要這層偽裝了。

”既然要假裝寡婦,自然是越真越好,靈位、供飯、思戀亡夫之語都是必須的。”魏采薇把發髻包頭的白綾布摘下來,說道:

“在鐵嶺的時候,我父母是象牙山名醫,我從小給他們打下手,病人們都認識我,十四歲時就開始和父母一起在醫館問診,當地人大多相信我的醫術,並不因為我年紀輕、尚未婚嫁就輕視我。但是離開鐵嶺到京城,一路走,一路行醫賺些旅費,在異地他鄉就很少有人願意相信一個陌生的未婚少女懂得婦科、妙手回春……”

“因為一路碰了太多的釘子,生意慘淡,所以一進京城,我就改頭換面,去成衣鋪買了素淡的衣裳,還去棺材鋪買了個空白的靈位,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已婚的寡婦,在外人看來,只有成過親的女人才懂得已婚婦人的煩惱疾病,才曉得保胎生產之事,才會請我給她們看病。”

魏采薇一席話嚴絲合縫。雖有偽裝之實,說了謊話,但,情有可原。

上一世,魏采薇只為復仇,生意無所謂,一直是未婚少女示人。

這一世,魏采薇要在復仇後阻止死鬼老公自宮,必須留在這裏,所以她重生後第一天就籌劃了後路,以寡婦身份行醫。

汪大夏還是難以置信,他怕鬼,同居那一夜,他對著靈位擔驚受怕,反復和死鬼解釋不是他要來的,是寡婦主動邀請他過夜的。

早知如此,我還糾結什麽呀!

我一片赤誠之心,終究是錯付了!

汪大夏腸子都悔青了,指著魏采薇,“靈牌上寫的‘亡夫汪二郎之靈位’是怎麽回事?我姓汪,也排行老二,你這是什麽意思?”

魏采薇說道:“哦,靈牌剛剛買下,本來是空的。那天陳經紀帶我去看房,我一眼就相中了那套房子。陳經紀說鄰居是汪府,傳承五代千戶,樂善好施,頗有賢明,我當即租了房子,回到客棧時,拿出靈牌,調勻了朱砂,在上面隨手寫了‘亡夫汪二郎之靈位’。”

汪大夏問:“為什麽是二郎?大郎也挺好寫的啊!”

魏采薇說道:“我也不知道,隨手一寫,就寫了二,大概是二的筆畫最簡單吧。我沒有其他意思,如果你介意,我回去買個新靈牌,改成‘亡夫汪大郎之靈位’也成。”

以前都是汪大夏把人懟得無話可說,今天他算是開眼了,被魏采薇信口開河給氣的腦仁疼,氣急敗壞:

“汪大郎也不行,不準和我同姓——你寡婦的假面目都被我們戳穿了,還在家裏擺個靈位作甚?裝模作樣的給誰看?”

“給客人看啊。”魏采薇說道:“京城的婦人出手闊綽,還是比較相信寡婦的,我才來幾天,就賺了一些銀兩,我平日以寡婦示人,突然變成未婚女子,就成了騙子,病人怎麽敢請我看病?”

魏采薇看著陸炳和陸英,“陸大人、陸統領,我偽裝寡婦並非惡意,只為方便在異地謀生,從來沒有傷害過別人。這件事結束之後,我也依然會以寡婦身份懸壺濟世,求兩位大人容許,為我保住這個小秘密。”

汪大夏氣不打一處來,“誰說你沒有傷害別人?你傷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