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墳頭(第2/3頁)

只是磨砂玻璃外的自動感應一打開——

裏面竟然是南妍妍精彩獨絕的脫衣表演。

活色生香。

她笑,輕慢地放緩了動作,欣賞的眼眸裏漸漸空洞無物。

只是沈恪之並沒有享受其中。

但既然退出了,虞斂月也沒打算破壞別人的意境。

不曾料到,沈恪之竟拼命地沖出門外,一言不合先說,“我沒有。”

“我真的沒有,我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這麽做,我一點也不能理解這奇怪的女人,我沒有半點覬覦她的心思。”

沈恪之滿心焦急,低沉沙啞的聲音流轉時只剩下了小心翼翼,“虞斂月。”

“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但你一定要從大腦裏抹去這個畫面。”

虞斂月卻忽然有了興致,“沈恪之,你覺得你真的能操控一切嗎?你可以操控一個城市的經濟,你或許能親手毀了一個家,但你無法欺騙我的眼睛——”

其實,虞斂月知道沈恪之並不是陶醉而是特別想逃避的那張黑臉。

可既然都看見了這一幕,她何嘗不能借題發揮一下呢?

“所以,離婚協議書上麻煩您快點簽字吧。”

沈恪之只身擋在電梯入口前。

“今天的事我什麽也沒做。盡管在美國開放的社會氛圍裏,我並沒有察覺到她什麽特殊的小心思,等回國我發覺的時候,已經有意把她安排在隔壁了。”

“那時候,我還不能確信你會回來。”

“現在恍然大悟,就是這個回國後錯誤的安排,才會出現剛剛的破事。”

虞斂月假裝不經意的“哦”了一聲。

“沈恪之,該簽字了,你不用勞心勞力向我解釋道這些無關緊要的小破事了。”

沈恪之心有所屬,迷戀一時也無法消散,他迫切地尋求轉圜的余地道,“也許,你可以再考慮考慮,你現在分到的錢和一年後再談離婚會相差很大。”

“你或許可以好好看看我一字一句敲的離婚協議,我對你的財產訴求是零。”

他在漫長的人生裏,哪怕是經歷低谷的慘淡,但也沒有過此刻的卑微,“那虞斂月,你想要什麽?”

“我什麽都想要,這個世界除了你以外,我都可以擁有,而你,我不想要了。”

沈恪之沒想到她會進入私人電梯,不知道何時他已經攔不住她了。

南妍妍終於哭哭啼啼地穿好衣服離開,假如她這麽做離間到沈恪之和那個惡毒女人,那也還算值得,可沈恪之拼命跑出去的背影,不是早就說明了答案嗎?

他的眼裏從未有過她。

她的一廂情願,徹徹底底成了一個笑話。

——

沈恪之頭痛欲裂的搭乘著專機去巴西。

今年金磚五國的會議的項目投資列表裏,他的MIF占了不少的份額,從基礎建設到最新的互聯網聯動市場運輸線,他無一不參與。

關鍵重要的時候,他不得不到場。

沈恪之連著像轉軸一樣開了一場又一場的會議以後,他趁著一點閑余時光,查了查手機頁面,女人一條消息也沒有發過來。

打開她的朋友圈,只看一個水波紋的線條。

屏蔽了他?

他緩緩抽空發了個“在嗎”的消息。

紅色的感嘆號告訴他,他已經被這個無情的女人刪除了。

可他又不由站在她的角度為她辯解,她眼中看到了那一幕,以為他是個不忠的男人,所以一時郁悶把他誤刪了。

可漸漸他覺得,這個女人像是有預謀的,一切早就安排好了。

和幾大發展中國家的官員走訪南美,他最後在利馬與他們告別,火急火燎地跑回當初她不願意留宿的那個酒店。

只是這一進門。

老式的過道燈滅了。

難怪她不喜歡這裏,是設施太陳舊了。

他從預定的房間拿回了那枚定制的鉆戒,閑置扔在床頭,又埋頭於被子下。一月的秘魯是旅遊旺季,美國寒假放假了的小孩通常特別吵。

可這一晚,他什麽聲音也沒聽到。

他靜靜睡去。

夢中竟然又看見了他最熟悉的女人面孔,不對,那張臉不應該是那樣的——

手術室的燈滅了。

模糊的人影看不清了,他緊閉了雙眼。

只聽小護士聲音顫抖地告訴他,“沈先生,醫生也已經盡力搶救了。”

醫生隨後從手術室裏出來,聲音肅穆清晰,“沈先生,虞斂月病人送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請您節哀。”

“滾。”

“這裏面蓋著的不會是她,你們不知道,禍害留千年的道理嗎?虞斂月這種害人精舍得死嗎?”

醫生褪下口罩,“車禍導致多個器官衰竭,很抱歉,我們無能為力了,但她的確不會再醒過來了。”

所有人宣判了她的死刑。

“誰?肇事者是誰?我要他死!”

沈恪之不敢踏進那裏一步,但他總要找到一個出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