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清穿群魔亂舞之年玉堯二十九(第2/3頁)

張荀原以為自己是不愛讀書的,但是自從聽了方良賢弟的學問後卻覺得自己竟然是喜愛讀書論道的。方良的論史,不論是戰爭史、稅法變遷史、各朝各代各事的變化矛盾和興衰,精彩之處讓他拍案叫絕。這些實實在在的史實分析比《四書五經》和八股強多了。

而方良的學問都是他遊學得來的,他還結識了高人,得了巨作,入了興華黨,然後,張荀也入黨了。方良是桐城“黨支部書記”,當了他的入黨介紹人。但是誰來告訴他,他幻象景仰的“絕世英傑”是眼前這個女娃?雖然漂亮得嚇人,那也是女娃好不好?

這不是逗他玩嗎?他的理想呀,在黨內大展拳腳,只要時機成熟,他能當上大將軍……

眾人的心裏各有各的滋味,但是有一點是一樣的——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這女娃怎麽可能是那些巨著的作者!

滿清禮教在文人中間也算空前,見小女娃站在諸人面前,當下就有一人反對起來,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還著書立說,牝雞司晨!方賢弟大誤我也!”

玉堯淡淡勾起嘴角,道:“女子難養,汝等均為女子所養!《論語》通篇19個‘女’字,18個皆通‘汝’字,何以單此處不通假?《禮記-哀公問篇》中孔子曾言:‘昔三代明王之政,必敬其妻子也有道。妻也者,親之主也。敢不敬與?子也者,親之後也,敢不敬與?君子無不敬也。’孔子敬妻是自己說的,難不成他自相矛盾?《論語-陽貨》中孔子與子貢對答,所論之事無涉及‘女人’,歪曲譯為‘女人’,全文其義不通。所以應該是‘汝子’才是。”

自宋以來,很多儒生為孔子洗白,稱“女子”不是指全部女人,但多是牽強附會,但是也只有到後世2005年《論語新譯》,有人專門考證,統計了“女”字出現次數和用法。老魚身為女子,當然看過相關的書。

眾人自然讀過《論語》,也有人也知宋後的洗白孔子的注釋,但是第一次聽人這樣注解。此時一一對應,當真所記別處“女”字都是通假,不禁呆了。

玉堯見大家人心仍不定,決定出重磅炸彈。

“婦好、木蘭都被稱頌為女中豪傑、幗國英雄,易安居士也為一代文豪,何故此朝此代男子之胸襟不如古人也?諸位看得起我也好、看不起我也罷,方良兄弟給諸位看的書確確實實是我所著。世人常說‘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因今男子氣量不足也。”

有幾個想走的人聽了玉堯這話卻不走了,但是大多心裏是不服氣加震驚的。這女娃年紀雖小,但是聽其言,果然是讀過書的。單那“女”的通假統計和孔子敬妻的引用,說明她肯定熟讀儒家。而這女子引用女中丈夫的典故,也可見她是有些見識,言之有物。

一個李姓青年說:“我等若是氣量不足,小女娃豈不是故意騙人?你寫的文章給我們讀——假設那些真的都是你寫的,那你可騙得我們好慘!你一個女騙子如何與木蘭、易安相提並論?”

玉堯淡淡笑道:“我文章中有說我是男子嗎?”

眾人聽了氣結,確實沒有一處是說明作者是男子的,但是聽了方良的談論,又借書給他們看,他們無不認定作者是男子了。

又有人痛心疾首道:“若我知道是女娃娃作的,我就不會一時失足入了什麽漢華復興黨了!”

玉堯道:“難道漢人只有男人沒有女人嗎?各位的母親、妻子或女兒難道不是漢人嗎?天下本就一半男人一半女人,漢人的江山被滿清竊取,漢人男人剃發易服,女子也易了服呀。女子是男子的母親、妻子、女兒,都是至親,難道不能同仇敵愾嗎?若是女子真對亡國無動於衷,豈不是詩人悲憤無奈寫的‘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玉堯素來機敏,此時諸人竟然無言以對。

玉堯抱拳道:“諸位會選擇入興華黨,那麽大家也都有“驅除韃虜、恢復中華”的想法,想為國為民出一份力。我雖是女子,但是大家若真和我成為同志,我也盡我一世所能,和大家達成這個目標。”

王先生終歸年近四十,這時緩過來,問道:“你就算能著書立說,但是你一個女娃,有何本事……復鼎?”

聽王先生這樣問,大家心情各異,有幾個心中隱隱還有些害怕。

玉堯道:“既然我們要革命造反,就首先思考兩個問題,‘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驅除韃虜——那麽幾十萬滿清韃子就是我們的敵人,恢復中華——自然是我們幾千萬的炎黃子孫是我們的朋友。我們要團結我們的朋友,打倒我們的敵人。”

玉堯又不要臉地抄襲毛爺爺,她忽然覺得自己夠無恥的。成立興華黨革命,她就是這麽打算的,但是她對不起廣大人民群眾,不能徹底革命,條件不成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