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3/4頁)

他走到門口,用匕首把床單釘在門上,遮住能從外向裏偷窺的小窗。

小窗遮住了,兩個人單獨在牢房裏,貝暖忽然有點臉紅。

陸行遲走回來,在貝暖的床前俯下身。

借著外面透進來的月光,能看到他那雙修長璀璨的眼睛。

他離得實在太近,弧線誘人的嘴唇就在眼前,貝暖突然想起在超市裏兩個人撞上的那個吻。

他的嘴唇觸感柔軟,氣息清新,實話實說,還挺……好親……

貝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立刻在腦中糾正:就是客觀的、物理意義上的,還挺……好親。

盯著人家的嘴唇看,實在太不像話了。

貝暖把目光從他嘴唇上移開,向上一看,忽然發現大boss眼眸低垂,也在看貝暖的嘴唇。

這氣氛奇怪得不行,貝暖本能地往床裏挪了挪。

“你不用怕我。”陸行遲忽然開口,聲音溫和。

“我沒怕你。”貝暖急匆匆聲明,又補了一句,“我誰都不怕。”

“是。”陸行遲笑了,“你誰都不怕,別人都應該怕你。”

他忽然伸出手,指腹輕輕撫過貝暖的面頰。

“長著這樣一張臉,他們絕對想不到,後面的小腦袋瓜裏都在琢磨什麽。”

貝暖心虛,“……我哪有琢磨什麽?”

“琢磨煤氣罐還不錯,誰挨一下都夠嗆。”陸行遲的聲音低沉溫柔,帶著點調侃,“大米不太好,是一袋一袋掉下來的,不是一整塊,砸不扁。”

這是貝暖用大米砸周倉時嘀咕的話,原來都被他聽見了。

雖然被抓包,貝暖死不承認。

貝暖嘀咕,“都不知道你在瞎說什麽。”

陸行遲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是,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他收回手,直起身,好像打算走。

不知為什麽,貝暖心中冒出一點隱隱約約的失落。

陸行遲看了一眼貝暖的表情,忽然重新彎下腰,伸手扣住她的後腦。

他傾身過來,用嘴唇輕輕貼了貼貝暖的額頭。

記憶裏很好親的嘴唇貼上貝暖的前額,傳來柔軟的觸感和溫度。

貝暖怔了一下,沒有掙紮,心想:這是標準的長輩式親法,兔媽媽今天把小兔子乖乖弄丟了,大概有點良心不安。

正在胡思亂想,就聽到他在頭上低聲說:“你今天累了。我們睡吧,我陪你。”

貝暖:???

什麽意思??

掃了一眼貝暖僵硬的表情,陸行遲微笑了一下,松開貝暖,走到對面的鐵架床前,合衣躺了下來。

原來是這個陪法,看他的意思,今晚是不打算走了。

雖然這一路都在一起,卻是頭一次兩個人單獨在一個房間裏過夜。

貝暖重新倒回床上,又努力回憶了一下書裏對男主的描寫。

他應該還算是個正人君子吧?是吧?

還沒想清楚,眼皮就開始打架。

這一整天擔驚受怕,隨時都在擔心那個變態的霍仞會突然給人來上一槍,神經一直像繃緊了的弓弦,現在有他在,整顆心忽然都落到了實處。

貝暖的眼皮完全不受控制地一閉,就像被502黏住一樣,再也睜不開了。

第二天一早,外面走廊裏都是大家起床的喧嘩聲,還有看守鑰匙串撞擊的嘩啦嘩啦聲。

貝暖被吵醒,坐起來時,看見陸行遲睡覺的床鋪已經空了,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走的。

門鎖也好好的,至少看守開鎖時沒發現任何異樣。

吃過早飯,甄蓁倒是從霍仞那邊回來了。

不知道她和霍仞談得怎麽樣了,她一臉疲憊,什麽都沒有說,貝暖也沒問。

吃過早飯,貝暖在院子裏找到陸行遲他們,他們看見貝暖,走到院子裏的花壇邊坐下。

貝暖也走過去,坐得離他們隔著一點距離,假裝在看風景。

花壇一圈都坐著出來透氣的人,幾個人坐在一起,並不顯眼。

貝暖脫下沖鋒衣,悄悄從空間裏取出陸行遲的背包,放在衣服下面遮著,往他那邊推了推。

裏面是幾大包牛軋糖餅幹和杜若最愛的牛肉幹,還有幾瓶水。

“你一大早就走了,沒來得及給你。”

東西全在貝暖這兒,他們三個大概從昨天中午一直餓到現在。

陸行遲看一眼包裏,微笑了一下,“少吃兩頓死不了。”

杜若卻不那麽想,哭唧唧地跟貝暖告狀。

“貝暖,你看見了他們發的粥沒有?那玩意是大米的洗澡水吧?你什麽時候才能歸隊啊?我覺得沒有你,我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這話雖然挺曖昧,貝暖卻絕對不會誤會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零食庫沒了,他活不了了。

江斐倒是絲毫都不在意吃的,溫柔地看著貝暖,“不用總操心我們,你自己小心。”

陸行遲的弩和彈匣也在貝暖這兒,貝暖不敢公然遞給他,悄悄問:“你要你的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