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2頁)

葉微婉雖然一開始聽到珠釵要讓別人先挑有些不悅,可想到自己也能入宮,便也不去計較那些珠釵了,若是能得哪位貴人看重,要什麽珠釵沒有。

從福康院出來,已經辰時一刻了,擡首望東邊已經日頭高掛。

玲瓏帶著丫鬟往回走,走到一半,又似想起什麽,“明夏,這個時辰,兄長在練武場吧?”

明夏擡頭看了看天,答道:“大公子這會應該正好從練武場離開去前院了,姑娘想去見大公子這會過去能在墨竹林遇到。”

“那就去吧,我想去問問父親何時能歸。”父親已經離家半年有余,馬上就要到她的生辰了,每年父親都會回來,不知道這一次是否會例外。

玲瓏帶著明夏過去,還正正好就在墨竹林截到了人,為了方便晨練,葉樓嶼穿了一身普通的黑色短褐,這普普通通的短褐也在他的身上穿出了華貴威嚴的樣子,墨黑長發利落的紮高,五官俊朗,黝黑深邃的鳳眸之上的眉心還有汗意,胸口已然平穩,腳尖輕便,懂武之人一眼就看得出此人武功不低。

“兄長。”玲瓏屈膝,這禮行的可比對文氏尊敬多了。

葉樓嶼雙手反靠在後,見她來時的路便猜到,“去了福康院請安?怎麽這麽點才散?”葉家的姑娘是日日都要向長輩問安的,兒郎們則逢五去一次,平常不輕易在後院,葉家是將門,生怕兒郎長於後院會磨了脾性,長到六歲就要挪到前院去。

“祖母說不日將到上巳節,皇後娘娘恩準我們幾個姑娘們都入宮。”玲瓏就這般站著,要擡頭才能看清葉樓嶼的表情,這人實在高大,表情總是冷冰冰的,也讓玲瓏很是敬畏,要說這府裏她最怕誰,那必定這冷面兄長了。

“幾個都去?”葉樓嶼皺了眉頭,這是後宅的事情,他向來不管,只不過原本每年只去一個,如今五個都去,恐怕不簡單。

“是,祖母是這般說的。”

“那就去吧,你記得隨身帶著明月,”明月也是玲瓏身邊的婢女,不過會些拳腳功夫,一般毛賊能對付的了,“對了,今日是祖母的誕辰,可去敬拜?”

“一大早就去過了,兄長可去?”他們這一脈自然認同的是徐氏,如今若不是玲瓏的生母早亡,定國公府的事務也不會落到文氏的手上,他們才是定國公府的嫡長一脈,可惜母親只留下了她一個女兒,葉樓嶼這個兄長則是父親養子,可這麽多年,玲瓏是認這個兄長的。

兄長文武全才,玉樹臨風,相貌一等一的好,是滿京城贊譽的翩翩公子,哪管是不是養子,若是日後襲了爵位才好呢,可文氏拿捏著養子的身份,不讓父親把兄長添入族譜,自然也就不能請封兄長為世子,文氏一心想要四房的得了爵位,父親不肯,索性都不請封了罷。

“已然去過,你是否想問父親的事?”葉樓嶼見她猶猶豫豫的眼神就知是有其他的事情,現如今能讓她關心的也就只有父親了。

“是,父親何時會歸?”玲瓏期待的看著葉樓嶼。

“你的生辰還有月余,父親那日必定會歸,昨夜收到父親家書,只說半月後歸。”葉樓嶼的面色卻不如說的這般輕松,只是玲瓏一直見著兄長也是冷漠淡然的模樣,也未起疑。

“父親可一切順利?”玲瓏自懂事起,就和父親聚少離多,父親是這大楚最出色的武將,長年累月的戍衛北疆,每年唯有她的生辰還有除夕會回到京城,這也成為了玲瓏日日夜夜期盼的事情。

“一切順利,你個姑娘家家勿念這些事,前日夫子教的策論都會了嗎?”葉樓嶼一向都是嚴兄,父親常年不在身邊,葉樓嶼便有責任教導好這個妹妹。

“不會,還在學。”玲瓏垂頭喪氣,手指絞著帕子,少了些端莊大方,添了幾分靈動活潑,這些策論都是男子學的東西,其余女子皆是不用學的,可是兄長卻偏偏讓夫子教,太難了些,她總也學不會。

“那便多學,多思,你是父親唯一的孩子,當不能辱沒了他,該學的都要學,有不懂便來前院問我。”葉樓嶼說到這些,語氣又更加嚴肅了些,嚇得玲瓏只曉得點頭,她最畏懼這個兄長了,可不敢去問他。

“那便如此,我先過去了,你也早些回去用早膳。”

“是,兄長慢走。”玲瓏還以為兄長又要念叨自己半天了,竟然沒有,想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葉樓嶼一走,玲瓏僵硬的身子垮了下來,明夏扶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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