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救護車很快來了。

祝慈跟裴鈺兩個人一起坐上了車, 看著躺在擔架上的兒子,憂慮地差點情緒崩潰,尤其是祝慈,她一臉埋怨地看著裴鈺。

裴鈺回避了祝慈的眼神, 他知道祝慈要說什麽, 肯定是要埋怨他多管閑事, 可是不多管閑事的話, 那可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誰知道那個中年女人看不到錢,萬一起了狠心怎麽辦?

到了醫院, 裴鈺連忙打電話給助理,要他打電話去安排一個單間病房以及主任醫生。可還沒在電話裏來得及說, 就看到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急匆匆地朝著他們這邊趕過來。

他雖然年紀有些大, 但身體素質不錯,精神狀態也不錯, 一點都不像60, 70歲的老年人,反而像個精神抖擻的中年人。

容譽雙手握住了裴鈺:“裴先生, 謝謝你們救了我小孫女一命,我兒子都跟我在電話裏說了, 你放心, 小裴寒的生命安全交給我們趙醫生手裏, 他肯定能治療好。”

趙醫生是他們院裏最好的外科醫生,擁有豐富的經驗以及實踐操作能力,一般的疑難雜症是難不倒他的。

被稱呼為趙醫生的中年人連忙擺手:“老容, 你可別給我戴高帽子, 我還沒有檢查患者著, 一切都不要好。”

祝慈一把抓住趙醫生的手, 臉上寫滿了“哀求”。

“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

裴鈺沉默地看著趙醫生,眼神裏寫滿了“救他,救他”。

為人父母的趙醫生哪能體會不到這對年輕父母的意思,拿開了祝慈的手:“這位女士,我盡力,好不好?”

護士跟醫生把裴寒給推到了急診室裏,走廊裏只留下了裴鈺跟祝慈兩個人。

兩人都不擅長聊天,彼此看了對方幾眼。

忽然祝慈走到裴鈺的面前,想起兒子後腦勺的鮮血,越想越氣,氣得渾身發抖,一個耳光就打在了裴鈺的臉上,放了狠話:“如果小寒有什麽生命危險的話,我們就離婚。”

裴鈺是個大人,做大人應該要有做大人的樣子,怎麽可以跟著兒子一起胡鬧?萬一人家是窮兇極惡的壞人呢,傷到了他們,那到時候怎麽辦?

正巧的是,她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兒子在這次事故中受傷了。

祝慈有很多話想要跟裴鈺講,要做好事直接回車裏打了110就行,為什麽要以身涉險。可是行為卻比思想快了一步。

打了耳光後,祝慈後悔自已這麽沖動,然而一向日天日地平時拽的不行的裴鈺主動認錯了。

“祝慈,你打地好,這件事情是我做錯了。”

是他考慮不周,還沒能保護好兒子,祝慈打一個耳光算了便宜他了。裴鈺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如此後悔以及內疚。

每個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寶。

容越查看過監控,看到程萍拿著一只箱子把他妹妹從家裏運走,當時就渾身氣得發抖,他從未想到這世界上還會有人會這麽狠心地對待一個小嬰兒。

有些事情藏在心裏就好了,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在意了,讓容越一直放在心底,覺得如果他不采取同樣的手段報復他們,那麽他就不配當這個哥哥。

即使程萍在箱子外面戳了幾個洞,也不能掩蓋她這個人心腸壞的證明。那麽小的箱子,連翻個身都困難,容卉躺在裏面難道不難受,不悶嗎?

報完警,警察還在來的路上。

越想越氣的容越直接叫上了幾個保鏢,讓他們找來一個可以藏人的大箱子,趁著容祖跟容卉不在,就把程萍跟陳大海塞到了箱子裏面。

一開始程萍拼命地掙紮著,還罵人。

容越順手就用紙巾堵住了她的嘴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她丟在了一個剛剛好可以藏人的的大紙箱裏。

在紙箱裏的程萍嘴巴不能說話,四周黑漆漆的又狹小,再加上沒有空氣,難受得暈死了過去。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在這麽一個狹小的空間裏蜷縮著,不能動不能呼吸,比呆在老家裏的豬圈還要難受。

短短的幾分鐘時間,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讓程萍痛苦不堪。她感受到悶在一個箱子裏是多麽地難受,被剝奪了空氣以後是多麽地讓人絕望。眼前一片黑,四周也黑漆漆地一片,身體不能動彈,左右都是箱子。

等到她以為要被死神帶走的時候,被封住的箱子刹那間被打開了。

計算好時間以後,容越讓保鏢們打開箱子的時候,程萍趕緊仰著頭呼吸新鮮空氣,同樣情況的陳大海也是,仰著頭拼命地呼吸著空氣。

容越是學數學的,每次把時間算的十分準確,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該把程萍關在箱子裏的時候就關在箱子裏,該把他們放出來的時候就放出來。他計算過一個人窒息到死需要多少時間,每次讓程萍跟陳大海覺得自己快要死的時候,就吩咐保鏢打開箱子,如此反反復復地來了好幾次,讓程萍跟陳大海原本堅強的心裏防護線徹底地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