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做作

白秋連著五天半夜溜出去喂鵝,鵝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胖了,梵海城外的金蠶草也差不多被她薅幹凈了。

第六天,她就不出去了。

該摸索的路線摸索得差不多了,蛇被她趕跑了,城外的草地禿了,一定會引人注意。

她又不傻,這個時候誰愛出去誰出去,誰出去誰倒黴。

她白日盡量減少外出,無論師姐在不在人群裏,她都盡量不要與那些奸細扯上關系。

以免之後因蠱毒的事情,又惹上麻煩。

由於那一片的靈蛇被鵝欺負得集體遷移,果然很快,一群魔族士兵來了梵海城,為首的幾位魔將,看起來極為不好惹。

“我聽說好像是有人大半夜的,把城外的草拔光了,蛇趕了。”白禾特別好奇,問道:“你說誰這麽缺德啊?”

缺德的白秋:“……”

白秋打坐的動作一頓,裝傻道:“我不知道啊。”

白禾說:“你當然不知道了,每天晚上我都是看著你睡覺的,你哪來的機會出去?我只是好奇,想猜猜看是誰。”

白秋:你確定你盯住我了嗎?

白秋默默不吭聲。

白秋其實很低調,至少她自己是這麽認為,除了白禾,她也不大與其他人交談,一貫喜歡自得自樂,除了修煉就是睡覺。

這幾日沒有爐子,白秋的聲音好得非常快,幾乎與從前一樣了,為了不暴露,她故意吞吃了特殊的丹藥,讓嗓子聽起來沙啞無比。

可即使如此,她的臉還是不讓她低調。

所以一群魔沖進來把白秋和白禾一起抓起來時,白秋就懵了。

魔君玄猙一襲黑衣,慢慢從外面走了進來,步履悠閑,如閑庭信步。

“就是她?”

他停下,微微側身,嗓音陰沉。

身後,和白秋住在一起的三個女修一起出現,三人都拼命指認白秋。

“對對對!就是她!她每天晚上都偷溜出去,還有白禾,白禾每天都幫著替她隱瞞,一定是她們幹的!”

“她們兩個一直鬼鬼祟祟的!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

“我懷疑她們是臥底,一定是來刺殺衡暝君的!”

“……”

白秋眯起眼睛,目光落在那三個女修身上,她們五個住在一起,白秋對她們還算客氣,每晚她出去時,也特意確認過,她們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連白禾也被拉下水了,與其說是發現了蛛絲馬跡指認白秋,白秋更覺得,這是故意針對。

就很離譜。

大家都是這個處境,你們居然還有心思內鬥,到底閑不閑?

白禾難以置信地被反剪著雙手,破口大罵道:“你他娘的才奸細!我們無冤無仇,你們也太歹毒了,用得著這樣陷害我們嗎?”

為首的女修面色微變,連忙看向玄猙,微微行禮道:“魔君,您看,那日您以原形出現,所有人都怕誰,只有這個白秋,她什麽都不怕。”

“她是靈雲宗的弟子,當初被掌門獻給衡暝君,肯定是從那時起,就別有圖謀。”她咬牙,充滿嫉妒的眼神盯著白秋,不懷好意道:“您可一定要好好審問啊。”

其他兩個女修紛紛附和。

白秋被押著動彈不得,冷眼看著她們三個拼命陷害,經歷過無數的排擠陷害,這種程度簡直是青銅,她都波瀾不驚了。

更何況,的確是她幹的,真被她們歪打正著了。

玄猙靠著墻,抱臂端詳著白秋的臉,眸色微閃,頗有幾分興味。

上次他就注意到她了,說來,這算是第三次碰面,第二次近距離接觸。

“有什麽想解釋的麽?”玄猙一步步走向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擡頭,仔細端詳著她的臉。

是張令人驚艷的臉蛋。

如果她不是主人要找的人,他自己留著玩一玩也不錯,畢竟第一回 遇到不怕他原形的小姑娘。

玄猙其實不是很在意那些靈蛇是被誰趕走的,金蠶草又是誰拔的,魔域靈寶無數,如果犧牲那些不值一提的金蠶草,來換一個小美人,倒是個不錯的買賣。

白秋仰頭盯著他不說話,邊上的白禾還在焦急地重復:“肯定不是我們啊!我們這麽點修為,怎麽可能打得過那些蛇!”

玄猙擡手打了個響指,白禾張了張嘴,再也發不出一個字的聲音來。

玄猙冷冷瞥了白禾一眼,“聒噪。這麽能說會道,今夜便送你去見衡暝君。”

白禾:“!!!”

難以置信地睜大眼,仿佛是被定了死罪,白禾的臉色倏然灰敗,如同斑駁的白墻。

玄猙又轉過頭來,盯著瞧了白秋好久,倏然放開她,往後退了幾步,又從頭到尾打量了白秋一番,越看越是滿意。

他沖白秋露齒一笑,擡了擡手。

“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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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被關進了一個黑暗的密室。

那地方毫不透光,黑得簡直是伸手不見五指,魔氣太過濃郁,已經讓她感到了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