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3頁)

她屋裏的蘭草倒是當真送出去了,還是叫月白親自帶著送去了白家,之後那白家小弟又回了一籃子亂七八糟的玩意,什麽泥人陶偶,還有一盒子鑲在木頭座上,形態各異,胳膊腿都能來回活動的一整套十八羅漢。

齊茂行私心裏覺著這就是哄小孩般的玩意罷了,只是蘇磬音看著卻是很喜歡一般,放在案頭擺了兩天,還對著畫了幾張畫,之後才叫石青好好收起。

雖說表面對白小弟送禮的行徑很是不屑,但齊茂行見了還是覺著學到了些什麽。

他立即吩咐奉書,去城裏花販子那又帶了十幾盆的奇花異草回來,給蘇磬音看看,其中也有幾盆蘭草,都是上上等的,比她之前送給白家的更是高出許多。

但蘇磬音看了一遭之後,最後卻只留了一盆番椒,聽花販子說,這花會細長的果子,瞧著便是紅紅火火,是個極好的兆頭,且還是漂洋過海而來,很是珍惜,旁的地方都尋不見的,若不是因為這話,也不會被奉書特意帶回來。

“沒想到你竟喜歡這個。”齊茂行看著她將這一盆番椒擺在了從來養蘭草的地方,雖然心下也很是高興,卻也忍不住有些奇怪。

在他看來,什麽珍惜少見,不過是花商吹噓出的名頭罷了,這番椒的花葉並不出挑,味道也丁點不芬芳,甚至還有些怪異,遠遠比不上旁的奇花異草。

隔了這麽多天,蘇磬音也忘記了之前在馬車上的不快,聞言只是帶了些回憶的笑了笑:“我是看著它,就覺著很是熟悉。”

齊茂行隔著木槅扇與她開口:“我原以為你會喜歡旁的幾盆。”

蘇磬音想到被奉書送回去的盆景花草,只是嘆息一聲:“剩下的倒也好得很,只是太貴了,養著玩罷了,我卻沒銀子都填到這上頭去。”

沒錯,就是留下的這一盆番椒,蘇磬音也還是像上次一樣,堅持拿自個的嫁妝銀子補到了齊茂行的私庫上的,若不是這樣,她也不會接受。

齊茂行便開口道:“我名下的鋪子有幾間進項都還不錯,我已叫下頭掌櫃管事們都盤查清楚,待過些日子改好了紅契送來,你過去瞧瞧,花這麽點也不算什麽。”

鋪子是齊茂行之前說的經濟賠償,這個蘇磬音當然沒有忘,雖然謹慎起見,她說了要先看看鋪子的情形到底如何,才接受他這個拿鋪子抵銀子的打算。

但那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相處這麽久,她對這個明面夫君的這點信任,倒還是有的。

這會兒聽了這話,她便只是開口道:“便是進項不錯,也不能亂花,往後要花銀子的地兒多了去了,我得多攢著些,心裏才能有底。”

齊茂行聞言也是深以為然的點頭,替她思量道:“也是,你要置辦宅院,開學堂,養學生,衣食住行,還要多請些護衛下人。這些花費乍瞧著雖不起眼,可是天長日久,倒也是筆不小的負擔,開始還好,往後你教的學生多起來,那幾間鋪子也未必夠。”

不妨他又忽的提起了這件事來,蘇磬音倒是一頓。

提起來倒是沒什麽,只是他這個話頭,什麽日後能多起來……卻是並不像笑話她,反而當真當作一件正經事般考慮起了日後。

這樣的表現與之前剛從白府出來時,第一次在馬車上聽到的反應完全不同,只叫蘇磬音一時有些猶疑。

只是沒等她開口細問,外有長夏便忽的在門外出了聲:“公子,宮中派了人來,說是太子殿下身邊的,有話與公子傳。”

雖是宮中來人,但並沒有帶著聖旨懿旨一類,算不上天使欽差,便不必太過大張旗鼓。

齊茂行聞言,還只當是之前蘇磬音得了誥封謝恩的事有了回應,便立即點頭叫請了進來。

這次來是是一個年歲不大的小內監,齊茂行也有幾分眼熟,卻叫不出名字來。

倒是對方上來行禮之後,便立即識趣的報了家門:“小人是在娘娘身邊伺候的,將軍許是見得不多。”

這麽一說,齊茂行便也瞬間恍然,的確,是太子妃娘娘跟前的人,他見得的確少些。

小內監見過禮後,果然便笑眯眯的提起了謝恩的事:“娘娘說,宮裏已見著了府裏蘇安人的謝恩折子,只是皇後娘娘最近事忙,顧不得,又說原本就是自家人,也不必見外,便叫安人去東宮與太子妃娘娘見一面,也不必說什麽謝恩,權當是親戚走動就是。”

皇後娘娘全是母憑子貴,因殿下才顯貴冊後,因此登了後位之後,也是處處已殿下之意為先,便是後宮宮務,也有不少都交給了夫妻一體的太子妃代勞,太子妃出身大家,自小便聲名在外,在殿下身邊,也的確是處處周全,叫人欽佩。

這樣的結果,齊茂行也早有預料,因此問清楚時間之後,便並不怎麽當回事的一口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