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3頁)

若是與那個白小弟在一處,只怕“新嫁娘”當真成了新的“娘,”倒要為這個“小弟”勞心一生,豈不是是太過可惜?

齊茂行這麽想著,擡起頭又看一眼身旁夫人清麗脫俗姣好面容,臉色凝重,思考的格外認真。

總之,便是當真要再嫁,白小弟也決計不成!

至於除了白小弟之外,哪一個成……齊茂行閃念間將這盛京中所有見過的權貴子弟想了一遍,沒等他想個清楚,一股莫名湧上來的情緒就蠻橫的打斷了他。

齊茂行微微皺了皺眉,疑惑的按了按心口,不明緣故,便索性暫且將這事放了下去。

罷了,索性距離他說明實情還早,這些事日後慢慢再提也不遲!

這般決定之後,齊茂行胸口的莫名情緒這才漸漸消了下去。

既然明面夫人對那白小弟無意,而且還壓根沒有發現那小子對她另存歹意,齊茂行當然也不會再故意多提起來。

他略過這個話頭,只提起了另一件事:“我在外頭還有幾間鋪子,大多是些布料首飾、當鋪糧食,城外還有兩處莊子,過兩日,我便與外頭的掌櫃莊頭都說清楚,日後再送賬目銀子來,便都找你罷,我與侯府這邊兒,就再不插手了。”

蘇磬音的腳步忽的一頓。

意識到齊茂行這話的含義之後,以她的隨性,都忍不住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錢賬分離的原則,這道理,在蘇磬音上輩子的世界裏是個人都聽過。

她之前雖也提出了要管錢,那卻只是為了在下人裏擺明少奶奶的身份。

她有親有友的,又不可能攜款私逃,說白了,不過是頂了個分派管家的名兒罷了,也翻不出什麽風浪。

可若是如齊茂行這會兒說的一般,這些東西全都交到了她手裏,她但凡在其中伸伸手,兩頭一瞞,貪下些流水,那就是輕而易舉。

她若狠心些,故意在鋪子的經營花費上添點絆子,一年半載的,殺雞取卵的叫他的鋪子全都涼透了都不算什麽!

她轉過身來,滿面震驚不解:“這是怎麽呢?你不怕我在這裏頭作甚麽手腳不成?”

齊二廢的不是腿嗎?怎麽腦子還迷糊了?

對於蘇磬音的詫異,齊茂行卻反而笑了笑,幹脆直白道:“你想做手腳便做罷,這些東西裏,只景山後頭的莊子是娘親遺物,不能給,剩下的,等我換了官契,也就是你的,你想怎麽著都成。”

他自小就倔強果斷,既然意識到了自個的錯處,就不會只是在心裏愧疚一陣兒便罷了,以他的行事,那是必要當真作出些行動來改變彌補的。

相處三月,他沒見蘇磬音有什麽特別的鐘愛的東西,平日裏就是蒔花弄草、寫寫畫畫,這些東西再是講究,也就是用些筆墨紙硯、名貴花木,一來如那陳工筆一般,尋起來瑣碎不說,二來也顯得有些簡薄。

思來想去,倒不如幹脆給銀子。

這個東西大俗大雅,卻是最能表明心意,必然是不會出錯的。

聽他這麽說,蘇磬音便好像明白了什麽,她左右看了看,揮手示意丫鬟退後,親自推了他的輪椅,彎下身壓低聲音道:“你這是要把之前說的和離賠償,提前給我?”

齊茂行聞言神色一僵,想要解釋,可張口半天,卻發現自己實在又說不出什麽解釋的話來。

蘇磬音等了等,見他沒反駁,便將他這反應當成了默認。

雖然當初說的是直接給銀子東西,但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若是換成了能生銀子的的莊子鋪子,倒也不錯,只不過……

蘇磬音有些懷疑的看了一眼坐在輪椅裏、眉清目秀,脊背挺直的明面夫君。

雖然看起來不太像,但是俗話說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不是?

保險起見,蘇磬音還是慎重道:“給莊子鋪子也行,不過得等我先看看,是沒什麽問題的就成。”

齊茂行險些被這一句話氣的岔過去氣去,回過神後,他緊緊的咬著牙關,白皙的面頰上都被憋出了一團紅光。

她這是懷疑自個會誆騙她的賠償銀子?!!

要不是殿下的大計不能耽擱,他現在就要從輪騎上跳起來與她好好分辨個清楚!

不過還沒等齊茂行“跳起來,”進了二門,就有一個眼熟的婆子迎過來,對著他們一蹲身開口道:“兩位可算是回來了!咱們奉了侯爺太太吩咐,說說是大少爺回來,好容易一家團圓,又正巧遇上過節,請二少爺、少奶奶,晚膳去前頭花廳裏用,也好一家子好好聚上一聚!”

齊茂行這正憋著一口氣呢,聽著又是這事,哪裏會有好臉色?

當下便是一聲毫不客氣的訓斥:“不去!”

齊茂行都不去了,這種場合蘇磬音當然也不會過去摻和,她站起身,滿面的賢良淑德、夫為妻綱:“夫君不去,妾身一人過去也實在是不放心,還請這位嬤嬤回太太一聲,也代我告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