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第2/4頁)

二更天已過,親親汗阿瑪剛要洗漱完準備休息,聽梁九功說樂福堂的打鬧,哈哈笑:“臭小子這才是開始那,和全大清的男子對著幹,哼哼!”

梁九功就笑:“瑞王爺和其他男子不一樣。”

皇上就笑,笑到一半還是氣不順:“是不一樣。他這都多大了才成親?比他小月份的胤禛,弘暉這都六歲了。”

梁九功:“……皇上您明年一定能抱到小瑞親王。”

皇上立馬有了笑臉兒,躺下閉眼睡覺的最後一個念頭是:熊兒子的兒子,一定是可愛胖氣頑皮,他一定要好好保養自己,否則抱不動胖小子。

康熙四十四年,五月二十八日,大清瑞親王·快樂大師·保康的大婚之日,在大清人的翹首以盼中到來,朝野轟動、舉國歡慶。

一個人間五月天的好日子裏,天上晴空萬裏、藍天白雲;地上錦旗迎風、鼓樂齊鳴、鞭炮聲響個不停。

喧喧鬧鬧的歡聲笑語裏,滿天的喜錢揮灑中,皇太後、皇上、皇後娘娘……四九城的老百姓,都在祝福他們瑞親王的大婚之禮,都在期待他們的小瑞親王。

沒有小瑞親王,一個可愛胖氣頑皮的小格格也好,不不,更好,萬一和瑞親王做了親家那?人要有夢想。

保康還不知道自己還沒出生的小閨女已經被人惦記,午時到來,迎親接媳婦兒的他,看著自己嶽父嶽母那好似喪親的模樣,有點兒感觸。

“嶽父嶽母放心,保康一定會照顧好福晉。”保康一身大紅新郎官禮服,面帶春風般的笑兒,領著自己的小福晉,面色感激地給兩對嶽父嶽母行禮。

是的,兩對。

作為變革的大清中,四九城上層人士中第一對鬧合離的夫妻,各自婚嫁後,最對不起的最不敢見的就是這個女兒,哪知道這個女兒還嫁給當今瑞親王,只能硬著頭皮大操大辦。

保康將他們的表情看在眼裏,還是笑。知道媳婦兒的心結,不想她永遠避開,握著她的手加重一點點力道,帶著安慰,帶著鼓勵,帶著陪伴。

小福晉的臉隱在紅蓋頭裏,沒人看見她緊抿隱忍的嘴角。

她跟著他的步伐順從地給“兩對父母”行禮,一蹲身,一起身,以為自己會更加痛恨他們,卻是奇異地,就感覺自己曾經、現在對他們所有的濡慕、不舍、憎恨、厭惡、漠視……都風一般地遠去、淡去。

所有的喧鬧也都遠去,身心都放到那只交握的手上。

手心裏只有那個人手心裏的溫度,那麽的滾燙,那麽的清晰,滾燙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要跳出胸腔,清晰到就連那手心的薄繭也在騷動她的心。

他用一種強勢的溫柔告訴她,一切都過去了。一拜、兩拜、三拜……他和她一起謝過生養之恩,謝過婚嫁之恩,一切都過去。

以前那個沒人要的,四處漂泊的人生都過去。從此以後,她是他的妻,他們會有一個家。

她想笑,卻是眼淚先盈滿眼眶,極力忍著,還是有一顆淚珠滑落面頰,淚中帶笑、笑中帶淚……

身邊人的情緒變化如此強烈,其他人看不到,保康感受到她微微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握住的力道,小小的心疼。

滿洲人規矩大且繁瑣,婚嫁的說道更多,從結親到定親再到迎親,傳統習俗新娘子上轎時不許自己走,而是要由哥哥抱上轎。沒有哥哥的,要由叔叔抱至迎親花轎,是為不能帶走娘家的福氣。

保康輕輕開口:“我抱福晉上花轎。”說著話,他沒有將自己的福晉交給她的叔叔,而是打橫抱起,穩穩地抱著她一步步走過長長的紅地毯,走向門口的花轎。

…………

全世界都遠去,小福晉在他的懷裏,雙手抱著他的脖子,紅蓋頭下的臉又哭又笑的,最後定格“幸福”。

滿門賓客,滿院子的親朋好友、滿大街歡呼呐喊的人群,都因為瑞親王的動作安靜下來,都被他這份“天經地義”般的風流深情氣魄鎮住,嘴巴張大可以塞下一個雞蛋,好久也沒有反應。

嗷嗷!嗷嗷!瑞親王不愧是他們的瑞親王,這操作,夠英雄,夠瑞親王!

寂靜過後,就是更大的歡呼聲:“王爺好樣的!”“王爺棒棒噠!”“王爺真英雄!”……

人群激動地呐喊,瑞親王·快樂大師·保康抱著媳婦兒,一臉新任新郎官的擔當,感覺特巴圖魯,聽見人群震天響的歡呼,更是笑得滿臉桃花開。

好似抱著大寶貝一樣地抱著香香軟軟的小媳婦兒,來到花轎門口,輕輕柔柔放下來,送進花轎裏,接過禮儀嬤嬤手裏的大蘋果放到媳婦兒的手裏。

“乖,不怕。”

“……嗯。”

聲音小小的好似蚊子嗡嗡,滿滿的羞澀在其中,保康又笑。飛身上馬,對街上這滿滿當當擠擠挨挨的人群抱拳,意氣風發地笑,人群又爆發出來一陣陣激動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