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2頁)

“師祖,保康今天學習了怎麽種地。”保康一頭撲到師祖的懷裏,笑容燦爛耀眼。

師祖微微笑:“好。保康最聰明。”

“師祖,保康聰明。”保康小小的自戀,呱呱地和師祖說說今天的趣事兒,可他興奮了一天,如今到了師祖的懷裏一放松下來,人就不由地打瞌睡,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下來,慢了下來。

擡手揉揉眼睛:“師祖,保康困了。”

“好。我們保康去洗澡。晚飯用了嗎?”

“用了。和王爺、縣令、衙役們在縣衙用的。農戶們送來三條鯉魚,縣令自掏腰包殺了五只雞。紅燒魚、炒雞、燉雞……保康吃了一碗蛋羹,兩個菜包子,一份芝麻核桃仁。”

“嗯,保康乖乖。”

“師祖,保康乖乖。”

保康在師祖的懷裏差點兒就睡了過去。跟著師祖一起洗漱沐浴,人還沒到床上就睡得香甜。

師祖守著小徒孫,小小的擔心。幾位擅長醫術的高僧都說保康睡得多是因為體質特別,師祖也知道小徒孫體質特別,可他還是擔心。

“特別”,代表不一樣,代表未知。

可師祖也只能是盡可能地護著小徒孫,照顧好他。

月牙兒彎彎,星星眨眼。二月二的夜晚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保康睡得正酣小腹一鼓一鼓的,師祖提著一盞羅漢燈回到自己的院子裏,打坐念經,走到自己寢室床頭的方位,對著那一方墻壁一按。

一個暗室緩緩露出來,師祖念一聲“阿彌陀佛”,終是擡腳走了進去。

…………

第二天,大軍準備完畢,整裝待發,裕親王和法喀公爺再次上山。

這一次,裕親王見到了保康侄子的“師祖”。

初生的太陽透過晨霧落在菩薩頂上,落下一道道金光,出發的時辰快到了,可不見保康阿哥的人影子。

眾人來到後殿,就看到保康阿哥穿戴著二十五衣的黃色大禮服袈裟,好不“帥氣”!

金色的太陽光落在保康侄子的身上,好像變得更加活潑頑皮、明亮璀璨。可是,保康阿哥正在……兩只胳膊抱著他的滑滑梯的柱子不撒手,一副恨不得打包帶到京城的架勢。

他的面前,一位老年僧人正彎腰耐心地哄著。

裕親王知道保康侄子愛玩,可臨行之際,居然這般舍不得他的滑滑梯和蹺蹺板,裕親王直覺反應就是哈哈哈大笑……

可他笑著笑著,越看這位老年僧人的面容輪廓,越覺得有幾分眼熟,特別是他行動間的動作,說話時候的神態……

“師祖,保康要帶走。”保康侄子的小嗓門鏗鏘有力,自覺渾身氣勢驚人。

“京城也有滑滑梯和蹺蹺板。保康不是寫信去了京城,宮裏一定會在宮裏建滑滑梯和蹺蹺板。”師祖微微笑。

“……可是阿靈阿小舅舅說,那是宮裏建造出來給皇子皇女們鍛煉膽量的,一天只能玩三次。”保康侄子的氣勢減小,但說起“三次”,還是一副好不生氣的模樣。

“那是因為其他的皇子皇女們需要刻苦學習。師祖保證保康到了京城,一天想玩幾次滑滑梯都可以。”師祖還是微微笑。

保康眨巴眼睛,不大相信的小樣兒;裕親王更不相信,誰敢保證?

可是……

“真的。裕親王和大喇嘛說的,說保康到了京城,保康誰也不敢委屈保康,還說保康想玩就玩,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保康小迷糊,皇帝真對他這麽“好”?

“……”裕親王更迷糊,他什麽時候和大喇嘛說過這話?保康侄子回到宮裏當然是要好好學習。

這個時候,裕親王和法喀等等人,都認為師祖是為了讓保康阿哥乖乖上路,才說這麽幾句話哄著保康阿哥,都沒怎麽在意。就是法喀還因此琢磨怎麽護著小外甥在宮裏自在地玩樂,“三次”?那絕對太少。

可是那對老少都沒有看他們。師祖發現小徒孫身上的氣勢卸了,上前一步抱住他,還是溫柔慈愛地哄著:“保康莫怕。到了京城,還是和五台山一樣,誰也不會不給保康玩。”

保康重重點頭,胖臉“嚴肅”:“誰不給保康玩,保康揍他們哭。”

“對。保康只管自己開心。覺得不開心了,就回來五台山。”

“好。保康回來五台山,保康帶額涅一起來五台山。師祖,保康的額涅一定喜歡五台山。”

“保康說得對。”

“……”

“……”

老少兩個自顧自地說著話,法喀和阿靈阿都鼻子發酸,低了頭。裕親王簡直聽懵了,他特想問問這位大師,寵孩子,能這麽寵的嗎?這不是真愛孩子,這是溺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