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2頁)

眼睛瞪圓,嘴巴可以塞下一個大鴨蛋,保康學得那個活靈活現。師祖那個樂呵。

師祖認為形勢多變,保康暴露自己的天賦引起皇帝更多的重視,更好,但也有擔心。

“開蒙進學,保康的聰明天賦就瞞不住了,其他人知道了估計更想來綁架保康,保康這段時間切莫下山。”

保康:“……”

“師祖,大清人多,錢多,不怕。東南西北的敵人都不怕。”所以該下山還是要下山。

保康仰著小腦袋眼神兒眼巴巴的,小模樣那個熱切。

師祖:“嗯,大清人多、錢多、不怕。平定了三藩,光憑銀子砸也砸得東南西北安穩。”

四目相對,保康~生怕師祖真不讓他下山玩耍,剛和師祖開始撒嬌耍賴——小耳朵一動,一下竄到師祖的懷裏,緊緊地抱住師祖的大腿。

“師祖,保康害怕啊。”

“師祖,保康要是被噶爾丹大汗抓走了,或者被三藩殘余勢力抓走了,師祖千萬要保重自己,千萬不要想念保康。”

說到最後聲音哽咽,帶著似真似假,似模似樣的哭腔。

師祖:“……”

看一眼木蘭花樹後的人影……還是小徒孫更重要:“保康只管自己吃好喝好睡好保住小命,師祖保證不想保康。”

保康繼續演:“師祖,他們不知道當今皇帝不在乎保康的小命嗎?師祖,保康傷心。”

師祖:“……”

“師祖,我們去告訴噶爾丹大汗和三藩殘余,抓保康是浪費人手。”

師祖:“……”

最終師祖“哄”好了小徒孫,老少兩個手牽手一起去大喇嘛的方丈院看牡丹花,默契地表現出根本沒發現木蘭花樹後面的人影的樣子。

新縣令和大喇嘛談完事情本想在下山之前看看他們兩個,哪知道聽到這麽一番話。

新縣令望著那對老少的身影,只感覺胸腔裏火焰升騰,急需爆發。

他才反應過來,小家夥提起他的時候不說喊一聲“皇父、汗阿瑪”,脫口而出的稱呼還是“皇帝”,而他“師祖”不光沒有阻止,也沒想著規勸小家夥一兩句。

“皇帝”是他一個小孩子能喊的嗎?新縣令越想越氣,氣得面色紫漲,再想想剛剛小家夥唱作俱佳的頑皮,更是腦袋一陣陣的疼。

夕陽西下,倦鳥歸家。新縣令領著隨從和來接他的人一起下山,腦袋裏不斷回響的,卻是剛剛小胖娃娃那陣哭聲,他心裏又難過心酸起來。

小孩子說話,當然沒有大人那樣一句話在肚子裏掰開揉碎才說出來,他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到什麽就說什麽。而他兒子保康,直覺想到的是,“當今皇帝不在乎保康的小命”。

他怎麽會不在乎保康的小命?

新縣令眼睛紅紅的,一夜輾轉反復地睡不著,第二天起來就是兩個大黑眼圈。可他顧慮自己的時間緊張,顧不得他兒子只有三歲的事實,也顧不得三歲的孩子能不能聽懂,還是堅持上山。

熊兒子對著他比劃書本裏的“食鐵獸”,笑得那個暢快,他也一笑而過。

看得保康楞眼。

啥情況?

保康挨不過心裏那道“尊師重教”的坎兒,他想起上輩子自己一開始不能上學後來胡哥費心教導他讀書學道理的情景……認真地一天兩個時辰上課做功課。

然後他更懵了。

縣令就真的教導保康有關朝堂上的形勢,整個國家的形勢,內外敵人應對之法等等。他還每天風雨無阻地上山講課,真的是用心教導保康開蒙。

師祖、大喇嘛、周培公等等人看在眼裏那個感動。

保康敲木魚的時候也在琢磨怎麽忽悠縣令休假。

縣令其實就是,那種為人父的驕傲鼓動在胸腔裏,無法言說,幹脆將各種他認為兒子需要知道的事兒都一股腦地傳授,反正他兒子聰明。

是的,聰明。

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神童,說的就是他兒子。關鍵他兒子還特別靈透,任何事兒一點就透就夠他這個做阿瑪的驚喜了,還能時不時地蹦出來一兩句話,連他都沒想到的道道。

縣令還記得自己囑咐兒子保守這個小秘密的時候,心情那個復雜,可他如何能不驕傲?

奈何他兒子太聰明,又太頑皮,縣令每天都是“痛苦並快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