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3頁)

傳言荒唐,但再怎麽荒唐,也不會猜到齊家大少夫人的真實身份,更不會發現人都已經被調換了。

再說屋中沒有其他人,齊繡婉躺在床上,手中拿著周衡給她雕的兩支簪子放在胸口上,怔怔地望著帳頂,毫無睡意。

這兩三個月都是周衡擁著她入睡的,現在身邊空落落的,絲毫不習慣,所以連一絲的睡意都沒有。

本來能回到家中和見到爹娘是一件開心的事情,但因與周衡分別,她開心不起來。

許是在那最絕望的那段時日中,一直以來保護著她,一直陪在她身旁的人是周衡。所以哪怕是在自己的家,可周衡不在身邊,總覺得這個地方陌生得很。

緊緊握住周衡給她的簪子,好似這樣能給她一絲安定一樣。

這時房門被敲響,隨後傳來刺史夫人那因哭了大半個晚上而帶著些沙啞的聲音。

屋外,刺史夫人壓低聲音詢問:“婉兒你可睡了?娘給你熬了安神湯。”

聽到母親的聲音,齊繡婉忙把簪子藏在了枕頭底下,低低應了聲“還沒睡”。

這個小院清靜,只有院子外邊有人看守,刺史夫人也沒有帶下人過來。

刺史夫人推門進來時,齊繡婉也下了床。

關上門後把安神湯端到了裏間後,齊繡婉朝著她低聲喚了聲“娘”。

看到失而復得的女兒,刺史夫人的眼眶再次紅了。

坐下後,齊繡婉乖順地把安神湯端起來。但因雙手沒有力氣,所以還是用掌心貼著碗兩邊用勁的端了起來。

刺史夫人目光落在那有些許扭曲的十指,心裏不僅沒有因為女兒回來而松了一口,反而那塊石頭壓得越來越重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捏著帕子捂著唇悶聲落淚。

齊繡婉喝了兩口安神湯。見母親哭了,慌忙地把安神湯放下,拉起母親的手:“娘你怎麽了?”

刺史夫人心底難受很,語聲哽咽:“都是娘親識人不清,害了你。”

齊繡婉目光落在自己的雙手上,她大約知道自己的母親是看見她這雙手而愧疚。

思索了一下,齊繡婉反過來安慰自己的母親:“娘,我的手現在已經不痛了,太醫說也是可以治好的,就是我現在的嗓子,也是能治好的,你不用太擔心。”

刺史夫人聞言,更為心疼的反握住了女兒的手。

邊淌眼抹淚邊哽咽道:“你自小就怕疼,怕黑,卻遭受了這樣的事情,娘實在無法想象你是怎麽熬過來的,一想到你遭受了這些痛苦,娘就覺得像是有刀子在剜心一樣的疼。”

齊繡婉傾身抱住了自己的母親。沒有訴說到底有多痛,更沒有撒嬌,而是力她所能及最溫柔的聲音安慰母親。

“娘,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除了最開始的那一個月外,後邊的兩個多月,都有周衡一直陪著我,保護著我,我過得並不苦,反而覺得那兩個多月過得很自在。”

從女兒的口中再次聽到周衡這個名字,本來難受的刺史夫人,心裏咯噔了一聲。

抹了淚望向女兒,問她:“那周衡,你可是真的喜歡?若只是為了報答恩情,大可不必勉強自己嫁給他,若是他要挾你嫁給他來報恩,你盡管與爹娘說,爹娘幫你解決……”

齊繡婉聞言,連連搖頭,著急道:“娘你誤會了,不是周衡要我嫁給他的,是我想嫁給周衡的,我喜歡他。”

抿了抿唇後又補充道:“我與他早已是夫妻了,都是我自願的,我非他不可。”

怕有什麽變故,齊繡婉說了謊。

原本還不相信自己丈夫說女兒會選擇男人,而不選擇爹娘,但現在刺史夫人相信了。

深深的盯著女兒看了好一會,嘆氣:“你能回來,娘已經感謝上蒼了,你若真心想與那個男人在一塊,娘怎會不肯,娘只是怕你是被強迫的,如今看來,是娘想多了,既然如此,我與你爹會選個時間與那個周衡見上一面。”

爹娘要見周衡,也在情理之中。

可想起那日趙虎與周衡說的話,她知道周衡雖然看著什麽都不在乎,但他是不喜歡與人委以虛蛇的。所以她擔憂父親會有過多的安排,讓周衡入他門下。

忙開口:“娘,若是見了周衡,可不可以讓爹不要插手他往後的事?”

刺史夫人一愣:“什麽意思?”

思索了一下,齊繡婉說道:“今日在密室,周衡與我說,他會在禹州落戶,但他要在何處落戶的事,和他以後要做什麽,娘與父親別幫助太多。”

“那可否告訴娘,周衡是做什麽的?”刺史夫人問得有些隱晦。

齊繡婉略微躊躇了一下才回答:“獵戶。”

聽到獵戶二字,刺史夫人沉默了下來,心思一時很是復雜。

沉默了許久的刺史夫人委婉道:“婉兒,做娘親的,只想讓自己的兒女過得好,他沒錢沒勢沒關系,娘親決然不會讓你跟著受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