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5/6頁)

蘇水江注意到蘇水湄疑惑的眼神,繼續道:“我與聖人之間確是有約,聖人除了讓我盯住陸不言外,還要我從平遙長公主那取回玉璽。”

所以這就是蘇水江一直在做的事?

“那你能進入錦衣衛,其實也是聖人在後面幫你?”

蘇水江點頭道:“嗯。”

就知道,像她弟弟這樣連跑個步都喘的人,怎麽可能考入錦衣衛!原來是聖人給他開了這後門……不,這是把墻都給他砸了啊!

“所以方才平遙長公主抱著玉璽,是準備進宮去換陸不言?”蘇水湄明白了聖人的手段。

“嗯。”

蘇水湄感嘆,這還真是一個善於兵不血刃的高手啊。

“只是可惜……”蘇水湄按在欄杆上的手微微收緊,“那個玉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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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遙長公主急匆匆地回到皇宮去尋朱肆,卻被攔在了禦書房外面。

“我要見聖人哥哥,你們給我滾開!”平遙長公主面對威風凜凜的禁軍,絲毫不懼,直接抱著懷裏的東西就往裏面沖。

禁軍雖勇,但萬不敢傷害平遙長公主,只得眼睜睜看著平遙長公主橫沖直撞進去。

“聖人哥哥!”平遙長公主直奔正坐在案後批改奏折的朱肆。

她身後的禁軍上前請罪。

朱肆朝那些禁軍揮了揮手,然後擡眸看到平遙長公主道:“舍得回來了?”

平遙長公主上前,把包袱裏的東西放到朱肆面前,“皇兄,我把東西帶來了,你放了陸哥哥吧,好不好?”

平遙長公主深知自家哥哥的脾性,看著溫和,實則深沉。他是個聖人,是位明君,可這卻並不代表他是仁慈軟弱的人。

掌控著一個國家,擔負著大明百姓的生計,朱肆肩頭的擔子很重,他既要仁慈,又要懂得明辨是非,成為一個手腕利落的明君。

朱肆的視線落到那個玉璽上,四方玉璽,全玉而制,晶瑩剔透,上頭是微紅的陳泥。

朱肆將它拿起來,輕輕嘆出一口氣,“不是它。”

平遙長公主立刻急了,“怎麽不是?我明明是從你禦書房偷出來的!”

“這確實是我禦書房內的玉璽,可惜,不是它。”

平遙長公主聽不懂朱肆在說什麽,她一頭霧水,卻還是堅持道:“我不管是不是,反正你要放了陸哥哥。”

朱肆將那玉璽放好,然後重新打開奏折。

平遙長公主見朱肆不說話,登時急了,“皇兄,你說話啊?我都把東西帶來了,你一定要放了陸哥哥!”

“來人。”朱肆頭也沒擡,將禁軍喚進來,“請平遙長公主回殿休息。”

“是。”禁軍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平遙長公主。

平遙長公主氣得蹬腿,“你們敢,你們敢這樣對我,我讓聖人哥哥砍……”不對,不對,“我砍了你們的腦袋,啊啊啊啊!”

平遙長公主的聲音漸漸遠去,朱肆伸手揉了揉耳朵,繼續看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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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要一個人去蘇州?”蘇水江看著騎在馬上的蘇水湄,眉頭緊皺。

“嗯,別跟爹娘說。”蘇水湄勒緊韁繩。

“可是你一個女子……”蘇水江滿臉擔憂,他想了片刻,突然轉身,自己也從馬廄裏牽了一匹馬出來,“我跟你一起去。”

“你……”蘇水湄本想拒絕,蘇水江卻直接截住了她的話道:“姐,從前都是你教我如何做,現在我長大了,我也想保護你。”最後那句話,蘇水江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烈日陽光正盛,像裂開在蘇水江身上,鋪疊出一層又一層漂亮的晶瑩光影。

恍惚間,蘇水湄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的弟弟長大了。已經長得比她高,比她壯,像一個真正的男人一樣,可以撐起蘇家門楣。

“好,那你跟我一起去,有些事情,你也是該知道的。”

蘇水江鄭重點頭,然後艱難又努力地拽著韁繩開始爬馬背。

蘇水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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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蘇水湄和蘇水江連夜趕路,但京師與蘇州畢竟路途遙遠,再加上蘇水湄身為女子確實體力不足,而蘇水江也體質虛弱,所以他們花費了近兩個月,才終於到達蘇州城。

從馬背上下來的時候,蘇水湄累得雙腿打顫,並在心中暗暗算計秋後問斬的日子。

其實時間還是挺充裕的……吧?

“姐,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蘇水江跟在蘇水湄身後,一齊往寒山寺的路上去。

“回來看看爹娘。”蘇水湄爬得有點喘,她隨手折了一根樹枝,支撐著自己往上爬。

如今已是夏日,天氣炎熱,前來敬香的人也不多。

蘇水湄跟蘇水江一路走去,只零星看到幾人。

他們入了寒山寺,給了香油錢,然後行到藏書閣後頭的山上。

一座小墳墓,平日裏偶有小和尚會來照看一二。墳墓前的野草被收拾幹凈了,露出齊齊矮矮的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