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2頁)

“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就是,說不定是手腕早就斷了,然後故意去訛沈姑娘的吧?”

“這還是長史府馮夫人的娘家人嗎?”

“真丟臉……”

周圍議論聲聲,卻都是責罵馮家人。

馮禹到底是讀書人,無法忍受這些竊竊私議,臉色漲紅,轉身就走。

馮家婆媳見他離開,也慌忙停止哭鬧,灰溜溜跟上。

但馮家婆媳根本沒停歇訛沈家的想法,等晚上馮禹的爹馮志從賭莊回來,馮母就跟馮志哭訴一番,馮志聽完眼睛瞪得大大的,“那我兒以後的仕途豈不是斷送了?不成不成,不讓沈家賠償個幾萬兩銀子他們甭想好過,連那沈驪杳也得嫁給我兒!”

夫妻兩人嘀嘀咕咕說了好久,看樣子是打算纏上沈家。

沈驪杳並不清楚這事兒,馮家白日來鬧的那場她不知,虞氏怕擾了她根本沒同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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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一座二進宅子裏。

姬承舟處理完公務,見魏鎮進屋,問他,“讓你盯著馮家,馮家眼下如何?”

魏鎮道:“馮家婆媳去沈家鬧了通。”

姬承舟臉色就沉了下去,“不是讓你盯著馮家嗎?”

魏鎮嘆息,他家主子真不講理,馮家去沈家鬧是下午的事兒,他還沒來得及盯上馮家,再者他要如何阻止馮家去沈家鬧?總不能當街把人宰了。

“是屬下的錯,再不會有下次。”

姬承舟看著桌案上搖曳的燭光,“馮家是打算幹什麽?”

魏鎮說,“想訛沈家錢,估計還,還想著能娶沈姑娘。”

魏鎮話說完,就見主子的臉色更加沉了。

姬承舟冷聲道:“馮禹的父親不是喜歡賭?就讓他賭個夠。”

“主子放心,我立刻就去辦。”魏鎮立刻明白主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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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沈驪杳剛從書房出來,就又看見彩屏站在廊廡下很高興的跟冬香說悄悄話。

沈驪杳一直服用玉靈液,五感都比常人靈敏很多。

哪怕彩屏的聲音有些小,她還是聽得清楚。

彩屏正跟冬香說,“馮家遭難啦,真真是活該,還想訛我們家姑娘呢,心思壞透了。”

馮家?那個馮禹家裏嗎?遭了什麽難?

沈驪杳就問,“馮家出了何事?”

彩屏嚇了一跳,轉過身子發現是自家姑娘,臉色訕訕的喊了聲大姑娘。

沈驪杳失笑,“你說吧,不怪你嚼舌根。”

彩屏就說,“奴婢也是聽說的,馮家出事了,就是前幾日想來騷擾姑娘您,想來訛錢的馮家,聽說馮志這兩日賭錢,不僅把家中房契地契都壓上去輸得精光,還欠了很多很多銀錢,被追債的打上門,一家子都被打了,現在怕是再也沒機會來沈家訛錢了。”

來沈家訛過錢?

還有馮志?

那應該是馮禹的父親,輸成這幅模樣嗎?

沈驪杳思忖片刻就想明白了,前幾日馮禹手腕受傷,馮家人不甘心,上門來訛錢,肯定被母親或者祖父給罵走了,沒給她知曉。

至於馮家目前的慘狀,她總感覺是姬承舟出手的。

想到姬承舟還幫著她弄這些纏人的瑣事,她心裏有些說不上的滋味。

原身死在他手中,所以對他的畏懼大過於別的。

可現在好似也沒那麽畏懼他。

只是該怎麽面對他那些話?

他真心喜歡自己嗎?

沈驪杳慢慢回房,腦海中想得全是關於姬承舟的事情。

沈驪杳從妝奩裏摸出那枚血美人玉佩,這是當初準備送給姬承舟的,但知曉他心意後,一直沒敢把玉佩送出去。

現在似乎能送給他了,這枚玉佩不摻和別的情意,只是當初對他的謝禮,她希望他往後能夠順遂,莫要像文中那樣死在皇椅上。

沈驪杳想,不管如何,他送自己許多毛料,還幫了自己。

而且她知道,他肯定還會約她出門的。

果不其然,三天後,姬承舟就給她寫了信,讓人送來沈家。

書信沒署名,取出裏面的信箋,只有鋒利肖勁的幾個字,“沈姑娘,可否醉霄樓一聚。”

語氣看著是客客氣氣的。

盯著上面幾個字,沈驪杳忍不住輕輕笑了聲。

次日,她裝好錦盒,錦盒裏面是準備送給姬承舟的玉佩,帶著錦盒過去醉霄樓。

上去閣樓進了廂房,姬承舟正坐在靠在窗欞的那張桌子前,他面容平淡,等她進來後,鳳眸掃過她,表情也跟著柔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