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慕容鎧(第2/3頁)

小藍撲“哧笑”出聲,慕容鎧似乎斟酌了一下語句,道:“讓姐姐見笑了。”

我立馬在他面前,滿意的道:“好弟弟!”

慕容鎧策馬在前引導,同時恭敬的朝林放道:“林盟主,諸位先隨我去我的府邸吧。”

我們不約而同的勒馬,霍揚道:“不直接去見王爺嗎?”慕容鎧靜了一下道:“皝王叔家如今並不易進。我已有五日沒見到王叔了——他被軟禁了。”

林放面色沉肅道:“連你也見不到——情況竟已如此危及?什麽時候的事情?”

慕容鎧道:“七日前,王上要對土堇十四城賦稅加倍,用以供給軍餉。皝王叔執意反對,大王叔誣陷皝王叔私通晉國,削了兵權,軟禁在家。外界並不知此事。”

我看向林放,他微微蹙眉,道:“你放心,我們既然來了,必助王爺重奪兵權。”

慕容鎧跳下馬,深深鞠躬。

隨慕容鎧進入城內便分頭行動。我們按照他給的路線,找到他家宅的後門,在家仆指引下,我們到客房,梳洗一番,換上仆人送上的遼東胡服,倒也新奇。這才到正廳,慕容鎧已經等候多時。

步入飯廳時,我倒是吃了一驚。之前城外在馬上沒太注意,慕容鎧這小子一年不見竟然又竄高了許多,如今竟然高過林放半頭。他身著紫皂長衣,腰系貝帶,倒是英武非凡。只是依然面有郁色。

一番交談,我們才知他們當日返回遼東,國內形勢已經有些變化。一向幫王上處理朝政的大王爺慕容達忽然伸手要兵權,說要幫慕容皝分憂。慕容皝千方百計才保住兵權。雙方卻是水火不容,明爭暗鬥了大半年。

如今朝廷內涇渭分明:大王爺慕容達主持朝政,主張攻晉,他的背後是趙國;二王爺慕容皝手握兵權,想向我大晉靠攏。三王爺慕容勛生性忠厚,是慕容皝的死忠。三個兒子鬧得沸沸揚揚,王上卻早已老態龍鐘,平日只顧癡迷於他的後宮十五美人。

半個月前,慕容皝手下忽然有軍隊聚眾鬧事,甚至有一小支軍隊攻入了王宮,誤殺了一位美人。追查下來,卻是糧餉不濟,官逼兵反。王上震怒、執意加稅,慕容皝知是大王爺背後搞鬼,卻還是被奪了兵權。

說完這些,慕容鎧已是義憤填膺:“我王叔一心為國為民,卻被賤人如此陷害。聽聞下個月趙國使者便要到土堇,商議聯盟之事。實在令人頭疼!”說完手掌撫上前額,捏了捏太陽穴。

我拍拍他的肩膀:“喂,慕容鎧,你不要勉強!”

他不明所以的看著我。我道:“你不要愁,這些事情留給你王叔,留給林放操心吧。我倆這種武人,關鍵時刻出力就是。我們想破腦袋的事情,在他們不過是輕而易舉的化解。”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又看向林放。林放聽到這話,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臉上沒來由一熱——他為何這種表情?我說實話而已!這幾年來,我慢慢也明白了,論權謀、論心計,我是無論如何比不上林放這種人的。否則當日師父也不會向他效忠。既然這樣,跟著他的方向走就好了。

我也一鼓作氣回望著林放,他目光滑過我,停在慕容鎧身上:“小王爺,你將朝中近日來已經發生和即將發生的事,再細細的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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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林放教唆慕容鎧以重金賄賂看守二王爺府的將軍,使慕容鎧帶了一個中原戲班進入二王爺府。說來好笑,慕容鎧年初才有自己府邸,又無封地,簡直可以稱為一貧如洗。於是說到“重金賄賂”時,慕容鎧瞪大眼睛:“我沒錢,你有嗎?”林放瞥他一眼:“自己想辦法。”

於是頭腦簡單的慕容鎧跑到為富不仁的城中首富家門口摔了一跤,然後硬是狠狠敲了生平第一筆竹杠。由於慕容鎧一向名聲甚好,城中人卻只怪首富家門口的石子為何絆倒了全城最英俊最勇猛的小王爺。

當他包著頭捧著錢找到林放時,林放只點了點頭,道:“身為王孫,不能每次花錢都要弄破頭。下次想個別的法子。”

於是戲班順利進入二王爺府,第二日離開,戲班中兩名美女被二王爺留下。

當然,府中也多了兩名家仆。沒人注意到失勢的二王爺慕容皝家中的小變化。

然而這件事苦到的不僅僅是慕容鎧一人。

我關上廂房的門,轉身朝小藍道:“小藍,今天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小藍提著層層疊疊的裙擺,用力扯了扯低垂在胸前的水紅短衫:“小姐,還用你說!這麽放蕩的衣服,如果被老爺知道,會打死我們倆的!”

我嘆了口氣,低頭望了望,明明是上好的赭藍復紗裙,偏偏做得若隱若現,我都能看到自己的腳踝;明明是白底嫩黃的清絹素衣,非把胸部裹得那麽緊,領口開得那麽大——我覺得自己一低頭就能看到兩個渾圓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