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求親(第2/3頁)

溫宥也道:“戰大俠說笑了,清泓如今真真正正是武林女子效仿的楷模。”

“噢?”爹看我一眼,復道,“你們莫擡舉小孩子,她不經誇。”眼角眉梢卻透著笑意。

我咬牙,爹,能不能不叫我小孩子,我跟他們是同輩好不好!你跟他們不是!

一起用過晚飯後,我坐在房中床前,卻聽見隔壁房中,爹跟娘說:“那兩個都是好孩子。只可惜一個不會武功,一個是士族之子。”

我聽得分明,心裏卻有些不悅。士族之子又怎麽了?

又聽娘說:“不知道泓兒中意哪一個?”

我心裏一緊。

卻聽爹說:“中意誰都好,只要別中意那個霍揚,那孩子,眼神太冷了。”

我噗哧一笑,揚聲道:“爹,我不會罔顧人倫的,他可是我徒弟。”

那廂沒了聲音。

半晌,聽到爹威嚴的聲音傳來:“還不快睡!”

我乖乖的蒙頭蓋上被子。

心裏一陣溫暖。

今年的新年,因為爹娘帶著一眾訓練有素的奴婢的到來,而變得異常愜意。

師父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戰家的管家、廚子、丫鬟,將整個府邸收拾得煥然一新,再看著流水般捧上來的堪比禦膳的各色珍饈美味、看著丫鬟給他們的臥房換上清一色的天蠶冰暖被,不由得紛紛啞口無言。

連出身士族的溫宥,都搖頭道:“戰家不愧為荊州第一門派,如此奢華。”

我笑道:“習慣就好。”

引來無數師兄們氣憤目光。

除夕夜。

窗外已經應景的下起鵝毛大雪。今日宴開數桌,師父、林放、溫宥、我們一家,還有兩位年長的師兄,坐在偏廳一桌。

卻有人冒雪前來,抖落一身雪花,清新的站在我們面前。

竟是裘安,身後跟著他祖父裘不難。

於是幾位武林前輩又互相表示了敬仰,讓裘不難坐了主位。裘安在我和一位師兄中間坐下。

“裘少俠便是如今廣州武林分盟主?”爹笑道,“果然一表人才!”

裘安連稱過獎。裘不難道:“令愛才是真正武林豪傑。裘安這條命,也是她所救。”

爹看向我:“噢?你這些日子倒還救了不少人性命?那你怎麽還落得一身重傷?”

我只得老實道:“其實我也被人救過許多次。師父救過我,子蘇也救過我。江湖兒女嘛,彼此救來救去,著實平常。”

小藍在我身後噗哧一笑。

爹和娘舉起酒杯,先敬了師父,又敬溫宥:“感謝溫少俠出手相救!”

溫宥忙起身站立,謙遜道:“清泓本是我師妹,同門生死休戚,任何一位師兄弟見到,都會舍命相救的。二位實在不必言謝。子蘇先幹為敬。”

爹笑道:“這孩子倒謙虛得緊。”

裘安道:“如此說來,我卻要敬二位前輩了,感謝戰姑娘救命之恩。今後若有空余,多往廣州走動,讓晚輩盡地主之誼。”

酒過三巡。

因喝得太歡暢,大家都有幾分酒意。

沒想到師父是第一個倒下的人。大約是今日見到我娘,情緒使然——兩位師兄扶師父回房。

裘不難上了年紀,也去客房就寢。

娘不勝酒力,被小藍送回房,我爹勒令小藍守護在旁。

我爹和溫宥,都是雙眼越喝越清明,未料林放也有好酒量。兩人與我爹說說笑笑,絲毫不見異樣。

爹眼中明顯浮現對他二人的贊許神色。

我有幾分醉意,卻還清醒,放眼望去,一切都有些微微的朦朧。

裘安眼神也有些迷離,估計跟我八斤八兩。

我便望著裘安吃吃的笑:“裘安,你是不是也有一點頭暈。”、

他點點頭,道:“你的臉好紅,怪好看的。”

我高興笑道:“是嗎?其實我也覺得自己怪好看的,可是文璇和子蘇兩個男子,長得太好看了,我都被他們比下去了。”

裘安呆了呆,道:“不,我覺得你比他們好看。”

我樂了:“真的?你這麽說我真歡喜,來,幹了!”

我倆舉杯。

我手中的杯子卻被人奪走了。眯眼一看,坐在我右側的溫宥似笑非笑看著我。

笑容中似有些許冷意,我酒立刻醒了幾分。

這才發現,原來廳內早已安靜下來。

他們三人,怎麽不繼續聊天?管我們做什麽?

我擡頭,卻見爹一副覺得很丟人的樣子怒視著我,林放嘴角含笑。

“戰大俠,清泓……可曾……婚配……晚輩年方十八,尚未婚配,不知……”趴在桌上的裘安喃喃道。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爹!爹!他胡說八道!”

未料明明已經不省人事的裘安,一把抓住我的手,嘴裏念叨著我的名字道:“清泓,清泓……”

我一時竟掙不開,擡眼望去,溫宥緊抿著嘴,右手似乎把住了腰間的“玨”;林放有些驚訝,看了看我爹,沒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