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陳茜是個閑不住的姑娘,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便要拉著許舒妤出去玩。

許舒妤現在哪有力氣,便推辭道:“茜茜,我今日還有事, 不如改日再說。”

“有何事明日再做也不遲, 今日難得天氣這麽好, 出去走走才對, 整日悶著會生病的。”

許舒妤有苦說不出,只得連連拒絕。

陳茜嘆氣, “好吧,妤姐姐不想出去那就算了, 我們玩些別的。”

許舒妤怕陳茜又想出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 率先說道:“不如我們玩飛花令?”

雖說飛花令一般是筵宴喝酒時才會玩,可這麽多年傳承下來, 早就沒了那麽多規矩。

陳茜聽言, 苦著臉搖頭,“啊, 不要,提起飛花令我就頭痛。”

很明顯, 陳茜並非是才女一掛的。

許舒妤只得作罷, 最後兩人決定玩投壺, 這個動作幅度不大,許舒妤還能接受。

投壺對陳茜是小意思,十投十中, 許舒妤就差些, 再加上力氣不佳, 只中了三支。

兩人不是在比賽, 結果如何並不在意,一邊說話,一邊投壺,倒也有趣。

臨近用午膳時,陳茜拒絕許舒妤留膳的邀請,她還未出閣,不便在外留膳,走之前告訴許舒妤,三日後再來尋她,到時帶她出去玩,讓許舒妤不要再拒絕。

許舒妤自是答應下來。

要不是溫續文,她哪裏會這般尷尬,生怕被陳茜發現貓膩。

也就是陳茜還未出閣,要不然以許舒妤春意殘留的柔媚樣子,一眼便能看出不對勁。

三日後

陳茜如約來找許舒妤,沒說幾句話,便拉著她上了馬車,意氣風發道:“妤姐姐,能不能洗刷我以往的恥辱,便看你的了。”

許舒妤糊裏糊塗地被她拉上車,還一頭霧水呢,問她:“什麽意思?”

“哼,張三叫了一幫人,辦了個詩社,每月都會聚在一起吟詩頌詞,這也就罷了,可她明知道我不善此道,我又不是詩社的人,結果還每月給我發請帖,害我出了很多醜。”

“不去不就可以了?”

威遠侯府的三姑娘肯定不能勉強陳茜,硬拉著她去。

陳茜聞言,冷哼一聲,“士可殺不可辱,怎可臨陣脫逃。”

許舒妤大概明白了,那位三姑娘估計是知道陳茜的性格,才會每月給她發請帖。

也算是因果輪回,威遠侯世子張霖津沒在陳慕良手上討到半點好,而陳茜則是完全栽在三姑娘手裏。

許舒妤忍不住勸她,“茜茜,凡事過剛易折,哪怕是馳騁沙場的將軍也知打仗不可一味地進攻,適當地退一步才是聰明的選擇。”

陳茜聽言,臉色一垮,“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不過有妤姐姐在就不一樣了,只要你今日贏了那幫自命清高的家夥,我今後就再也不參加這勞什子詩會。”

屆時,絕不會有人說她,落荒而逃。

陳茜的算盤打得很好,她這是把希望全放在許舒妤身上。

許舒妤也是佩服她,都不知道她的學識如何,就敢這樣冒險。

不過,被人信任的感覺挺好的,許舒妤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溫聲道:“我自當盡力而為,只是結果如何,我可不敢保證。”

“沒關系,盡力便好。”

很快,馬車在一處三層閣樓前停下,這是一處書局,是威遠侯府的鋪子,自從三姑娘創辦詩社後,三樓便成了她們詩社成員聚集之地。

下了馬車,許舒妤和陳茜走進書局,一進去便嗅到濃濃的書墨氣息,愛書的人最喜歡這等味道,許舒妤自然也不例外,下意識多嗅了幾下。

陳茜拉著她上三樓,三樓樓梯口,還有兩個丫鬟守著,她們顯然認識陳茜,並未阻止便放行。

此時閣樓內已經有不少人了,許舒妤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皆是上次去宋府赴宴的人。

威遠侯府的三姑娘是詩社的發起人,正坐在上首,她下首的兩位姑娘同樣是侯府的姑娘。

見陳茜把許舒妤拉來,張三姑娘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同時起身走過來,嘴角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之前便想邀請許姑娘來詩社,只是第一次見面,怕唐突了許姑娘。”

許舒妤同眾人見禮,輕柔道:“舒妤不請自來,還請三姑娘勿怪。”

“哪裏的話,我創這詩社便是希望多些人加入,許姑娘能來,我高興都來不及,豈會見怪,快請坐。”

陳茜身份不低,所以她的位置挺靠前的,許舒妤和她坐在一起。

她們雖說是詩社,總不能幹癟癟的作詩,很多時候都是玩些遊戲,比如飛花令,占花名以及射覆之類的。

這些都是行酒令的一種,她們是女子,自然不能男子那般劃拳,玩的都是雅令。

待所有人都坐下,三姑娘道:“今日許姑娘新來,我們便不玩那些個復雜的,只玩飛花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