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一個字每個人都會念錯,為什麽?”

“這個字就是‘錯’字。”

“冬瓜、黃瓜、西瓜都能吃,那什麽瓜不能吃?”

“傻瓜。”

“......”

金文才一連問了溫續文多個問題,都被溫續文答出,他的表情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漸漸變得接受,最後他上前一步,握住溫續文的手,激動道:“溫兄,知己啊,這些問題我問別人,他們都答不上來,唯有溫兄能輕松答出,我爹沒說錯,溫兄果真是聰明人。”

“高手自古都是寂寞的,我本以為會這麽孤獨下去,不曾想溫兄出現了,好,哈哈,太好了。”

溫續文嘴角抽搐,看向金文才身後的小廝,眼神詢問你們公子一直都是這樣的?

幾個小廝紛紛低下頭,他們能怎麽辦,他們也很崩潰啊。

溫續文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呵呵笑道:“金兄謬贊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就這些問題我們那兒幾歲的孩子都知道。

金文才招呼溫續文兩人坐下,笑道:“剛才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金文才,金城是我爹,別的地方不敢說,但是在鄭縣,溫兄有什麽事盡管找我,就沒有我解決不了的。”

溫續文抿嘴笑笑,暗自腹誹,這金文才聰不聰明還不確定,但憨是真的。

當著縣令女兒女婿的面,說這些話,腦子怕不是被驢踢了。

白瞎了文才這個名字,比他知道的另一個文才差遠了。

“當初我爹說溫兄聰明,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今後還請溫兄多多指教,”金文才模仿書生作揖,動作有些滑稽。

溫續文忍著笑扶起他,“金兄不必如此,共勉之。”

金文才這人,雖然憨了點,但對朋友是真的好,金爺教了他那麽多,他就記住一點:要講江湖道義,所以對朋友掏心掏肺,要不然周立行當初也不可能利用他。

這不,剛認下溫續文這個朋友,就大方道:“溫兄,你應該知道采香閣是我家的,以後不用客氣,去了直接報我的名字,不用付錢隨便玩,我跟你說,裏面的姑娘......”

“金兄,金兄,”溫續文聽得一身冷汗,連忙打斷,“金兄你喝醉了,怎麽開始滿嘴胡話?”

靠,這死胖子是不是誠心算計他,他娘子還在呢,就說這話。

“喝醉?”金文才有些懵,“我沒喝酒啊。”

“不,你喝了,”溫續文面無表情。

金文才端起茶盞又喝了一口,抿抿嘴,疑惑道:“莫非這是新出的酒?怎麽和茶的味道一樣?”

“可能是釀酒的人既喜歡喝茶又喜歡喝酒,”溫續文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金文才恍然,佩服道:“原來如此,溫兄果真聰明。”

溫續文適時拉著許舒妤起身,“既然金兄醉了,那就好好回去休息,我們改日再聚。”

說著就帶許舒妤離開了雅間。

金文才又嘗了一口,嫌棄道:“這酒太難喝了,走,我們回府。”

小廝都低著頭,沒臉看自家公子。

溫續文本來是來喝茶的,結果被金文才一打岔,他們的茶沒喝上,差點引起夫妻矛盾。

溫續文幹咳兩聲,單手背在身後,身體挺直,目視前方,認真道:“今日燥熱了些,再待在外面怕是要出汗了,娘子,不如我們回府?”

許舒妤點頭,柔聲道:“舒妤聽相公的。”

“那,就走吧,”溫續文率先邁開腿往前走,許舒妤緊隨其後,和他錯開半個身位。

走了一段路,許舒妤似是想到什麽,突然問道:“對了,方才金公子說得采香閣是什麽地方?舒妤怎麽從未聽說過?”

“咳咳~”溫續文猝不及防,被口水嗆到,咳嗽了好一陣才停下,故作茫然道:“采香閣?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何順,你知道嗎?”

何順心裏一激靈,連忙搖頭,“公子,小的不知。”

“你看,連何順都不知道,恐怕是新開的店鋪,娘子不必理會,那金公子一看腦子就不正常。”

許舒妤聞言嗔了他一眼,“那位金公子待相公以誠,相公怎可在背後說人壞話。”

溫續文大呼冤枉,“娘子,這可不是我詆毀他,他拿幾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問題來考我,還以為自己有多聰明,自我感覺太良好,不是腦子有問題是什麽?”

雖是如此,許舒妤自幼學的禮儀讓她做不到背後妄議他人,她說不過溫續文,只得拿先人之言,道:“相公,背後妄議他人,非君子所為。”

溫續文本想說自己不是君子,不過看到許舒妤認真的眼神,只得點頭,“是,娘子說得對。”

反正他只是想轉移采香閣那個話題,也不是真的討厭金文才。

金文才這種人很容易被人利用,偏偏不自知,和他交好也有好處,最起碼不用擔心周立行再利用他對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