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2頁)

阮茶早就猜測郁止言和郁征有關聯,可親眼在班級門口見到郁征,夢中殘留的情緒依舊控制不住的飛速纏繞在心臟上,壓的阮茶有一瞬間喘不上氣。

第二次回顧上輩子,她親眼看著郁征就掛著那樣的笑,慢條斯理的引導書中的‘阮茶’一點點的心理崩潰,再到絕望,直到自殺。

郁征。

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幸而阮茶的不妥來得快,去得也快,沒讓任何人察覺,至於郁征已然坐在教室裏了,似乎也沒有看見他們。

阮茶緩緩呼出一口氣,拍了拍阮正非的胳膊,“爸,有事和我微信,我就在外面。”

聞言,阮正非反而笑了,“行啦,你爸都多大了,需要當閨女的操心?你快去玩吧,我正好和你同學們的爸媽友好交流交流。”

交流看看在大城市裏,其他人咋教孩子,自己和皎皎能取取經。

阮茶在教室門口看著阮正非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下一刻,瞳孔微縮,原本坐下的郁征居然主動和自己老爸搭話。

見狀,阮茶心裏微沉。

看來郁征的目標不光在自己,很可能也在自己爸媽身上,可原因呢?

郁止言見阮茶眉頭皺著,不由好奇,輕咳了兩下,啞著嗓子問,“阮茶,你看什麽呢?”

阮茶瞥了眼郁止言,控制著自己面上的神情,語氣平靜,“那位是你爸爸嗎?單長相看,看不大出來。”

從長相再到氣質,兩個人都大相徑庭。

出乎阮茶意料,郁止言沒有繞開話題,十分坦然的點頭應下了,嗓音帶笑卻有股子涼意,似在說一件無關自身的事情,“不像很正常,反正也不親生的。”

聽見郁止言的回答,阮茶回頭,眼中帶著明顯的詫異,“你們倆……”

郁止言攤了攤手,臉上依然笑眯眯的,說出的話卻像意有所指,“我很小被他從福利院領養回來的,說來,這是他第一次來開家長會呢,真讓人驚訝。”

話落,又用著開玩笑的口吻補充,“他啊,在心理學上很有研究,悄悄告訴你,以後碰見他,得專注點,不然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把你催眠了,很可怕的。”

郁止言說完,又笑眯眯的樂了,仿佛在講笑話。

阮茶垂了垂眼,郁征第一次來家長會,一來就和自己老爸搭話,有點像醉翁之意不在酒,可郁止言說給自己聽原因呢?

“你平時有見他催眠誰嗎?”

郁止言仔細端詳著阮茶的神情,瞧不出阮茶有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裏,可再深的,他也沒法說,也沒有義務說。

聞言,郁止言聳了下肩,“沒見過,他的工作室除了病人,就沒有人能去了,我也一樣。”

也不對,某種程度上,他也算郁征的病人,一個很有用又完美的病人。

阮茶沒再詢問,郁止言的話,幾成真幾成假的說不準,有機會自己得找時間再查一查郁征。

而郁止言,以後有機會,倒可以套套話,真假都有也比自己丁點信息都查不到的好一些。

——

在二人相對無言時,二樓上三樓的拐角位置,同樣有兩個人並肩而立。

一中年一少年,二人眉眼間有三五分相似。

傅斯年看了眼前面的阮茶,又扭頭看了眼自己兒子,向來冷峻的臉上,罕見的浮現出極淺的笑,“阿忱,你看誰呢?”

傅忱沒收回目光,嗓音有些淡,“明知故問。”

說來,上次看見郁止言和任輕輕認識後,他當晚就讓人查了郁止言,從幼兒園再到二中的資料都有,然而郁止言的人生經歷幹凈的卻像有人刻意安排了一樣。

太幹凈,反而有種不可信。

被傅忱不冷不淡的一懟,傅斯年也沒生氣,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兒子,當爸的一直想問你,你先前說,一直把阮茶當做妹妹看待對嗎?”

話音落下,傅斯年不等傅忱回答,又自顧自的繼續,“可你真該照照鏡子,你看人的眼神像看妹妹嗎?”

傅忱皺眉,“你——”

“你什麽你?”傅斯年屈著手指敲了下傅忱的額頭,似笑非笑,“你老爸高中一畢業就拐著你媽訂婚了,你當誰眼瞎看不出來?”

難怪一門心思的把自己名下能擁有的產業一個個的都往阮家給,搞半天,掛著彌補的名頭,偷摸下聘呢?

說完,傅斯年又沉默了一瞬,平靜的語氣中摻著點不可置信,“也可能你自己心瞎?”

傅忱:“……”

你可閉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