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3頁)

陶緹見著青禾失魂落魄的模樣,對謝小公爺道,“青禾可能被嚇住了,你先送她回去休息吧。”

謝小公爺忙應下,帶著青禾離開,陶緹和玲瓏也往回走。

剛才許光霽舍身護著青禾縣主的一幕,球場上不少人都看見了。等人一走,眾人都忍不住議論起來——

“這許光霽平日瞧著文縐縐的話不多,沒想到身手還是很了得的!”

“你不想想他是誰的兒子,定北侯啊!虎父無犬子!這許光霽與他六個哥哥一樣,都是沙場上的猛將呢!”

“誰不知道青禾縣主是景陽長公主的掌上明珠,他這回救了縣主,要交好運咯。”

“嗐,可惜我沒在青禾縣主身旁,不然我肯定也會沖上去救的……”

“嘁,你說的好聽,還不是看人家縣主長得漂亮,背後還有晉國公和長公主這兩座大靠山……”

馬球場上多是兒郎,你一言我一語的,話題也越說越歪,最後就成了曖昧不清的渾話。

不遠處坐著的周家三郎周紹輝,聽到這些話,三角眼眯了眯,不禁摸了摸下巴——

撇去身份不談,這青禾縣主姿色還是很不錯的。

那水嫩嫩的小臉,那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腰,還有那受驚的小可憐模樣,真是越想越讓人心癢。

………

翌日,便是雅集日。

所謂雅集,便是文人雅士吟詠詩文、談玄論道的集會。

雅致清幽的園林內,放著一大張長桌,桌上除了擺著茶、酒、花、糕點果子,還擺著筆墨紙硯和書冊詩集、棋盤、古琴等風雅之物。

陶緹除了對吃的有些興趣,其他玩意並不熱衷。

反正她身份擺在這裏,在場也沒有誰敢讓她吟詩作對或是彈琴作曲的,她只要坐著賞花喝茶便可。

青禾和許聞蟬也先後來了,因著昨日的事情,倆人還有些尷尬。

不過聊了兩句後,這一點點尷尬也很快化開。

不多時,諸位兒郎貴女們玩起了曲水流觴的遊戲來——

酒杯順著水流飄,飄到誰面前,誰就得作詩,若是作不出,就得罰酒。

陶緹作為年輕一輩身份最高的,端坐在上座,並不參與,只當個公證人。

遊戲很快就玩了起來,井然有序的,有狗屁不通的詩,有堆砌詞藻的酸詩,當然,也不乏文采斐然的佳作。

比如謝小公爺,他一首《詠竹》,念得在場的貴女們心動不已,裴靈碧更是恨不得將一雙眼珠子黏在他身上。

再比如許光霽,一首《邊塞詞》,筆墨酣暢,字裏行間透著刀光劍影與戰場無情。

這一首詩,兒郎們的感觸更深,紛紛頷首誇贊。

陶緹坐的高,視角也廣。

她看到許光霽念詩時,青禾悄悄地擡起眼,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嘴角卻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副情竇初開的模樣,讓陶緹眉頭一挑,樂了:這兩人有點意思。

幾輪遊戲玩下來,在場眾人幾乎都喝了些酒,就算有沒喝酒的,最後裴長洲端起酒杯,說了“歡聚一堂、共飲此杯”之類的話,大家也都喝了。

曲水流觴玩過後,眾人三三兩兩的聚著,談天說地,閑適自在。

青禾和許聞蟬手挽著手,往陶緹這邊走來。不曾想一個端著茶杯的小丫鬟經過時,腳一扭,就往青禾身邊倒去。

下一刻,一杯茶潑了青禾滿懷。

“啊,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小丫鬟面孔蒼白,驚慌的跪在地上。

青禾的衣裙都是淺色,這茶水一洇,顯得特別難看。

許聞蟬斥責了那丫鬟一句,又擰著眉看向青禾,“哎…都潑濕了。”

陶緹坐在亭子裏,看到這邊動靜,剛想起身,就見裴靈碧走了過去。

裴靈碧狠狠罵了那丫鬟一通,又一臉關懷的看向青禾,“青禾妹妹,你這衣衫全濕了,趕緊去換一套吧。”

青禾垂著腦袋,到底是個小姑娘,臉皮薄,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濕了衣衫,她覺得難堪,恨不得早點離開這,“嗯,那我先回湘竹館。”

裴靈碧眸光一閃,忙攔道,“你住的湘竹館離此處甚遠,一來一回也折騰,前頭有個紫英院,放著些更換的幹凈衣裙,你且先換著罷。”

青禾遲疑,雅集舉辦之處,的確離她的住所有段距離。

裴靈碧熱絡的勸道,“你身子骨本就柔弱,濕衣服穿久了,容易著涼。這樣吧,我陪你一起去。”

青禾沒立刻答,她稍一擡眼,正好看見對面的許光霽正往她這邊瞧。

她眼睫微顫,含羞草般連忙將腦袋垂得更低,道了聲,“嗯,走吧。”

裴靈碧唇角勾了勾,忙上前挽住青禾的手。

兩人一走,許光霽快步走到許聞蟬身邊,問,“縣主有沒有燙到?她這是回去了?她好像不太高興見到我,看我一眼就挪開了,我要不要再找個機會與她鄭重賠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