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鹹魚第六十六式(第2/3頁)

幾十丈外的荷塘岸邊,正好有十來個手執大棒的仆婦人影走過,呼喊聲隨著夜風隱約傳來,

“夫人吩咐,四處仔細地搜,一定要搜到人,莫要讓那北周後生趁夜跑了!今夜定要給他一頓殺威棒,教他好好吃個教訓!”

司雲靖:“……”

池縈之忍著笑,扣著船板探出身去,纖長的手指在滿塘的碧綠荷葉間挑揀了片刻,選了兩支色澤新鮮、形狀又圓又大的荷葉,將莖葉折斷了,一支遞給對面的人,一支自己留著。

“不想吃我娘的殺威棒的話,就躺下來。像我這樣。”

她示意著,握住隨夜風飄蕩的輕軟裙擺,在船尾側躺了下來,將手裏的大荷葉豎在了頭頂上。

“躺在船裏,再用荷葉擋著,在岸邊就完全看不到人了。你趕緊躺下來。”

司雲靖頗感興趣地擺弄了幾下江南的大荷葉,從善如流,也側躺了下來。

不過他的躺法,跟池縈之設想的躺法稍微有點出入……

池縈之的設想裏,小舟長而窄,正好船頭躺一個人,船尾躺一個人。

實際上呢,對面那位沒有按照常理地躺在船頭,反而調轉了個方向,兩只手撐著兩邊的船板,朝著她側躺的船尾處傾身下來。

舉著大荷葉的池縈之:???

她眼睜睜地看著那人撐在她身體上方,打量了幾眼不剩下多少空隙的船尾,淡定地撩起衣擺擠了過來,和她面對面地側躺在船尾。

江南采蓮用的舟船長而狹窄,船尾處躺下一個少女綽綽有余,再躺一個男子就不行了。

司雲靖還沒完全躺下來,船身明顯地一歪,差點側翻了過去。

池縈之嚇了一跳,一只手舉著荷葉,空著的另一只手急忙把他拉過來一點。

司雲靖等得就是這個,趁勢靠過去,直接把人摟在了懷裏。

“哎呀……”

池縈之低低叫了一聲,把差點被擠扁的荷葉舉高了點,“你的荷葉掉水裏了——”

“那就用你的荷葉替我擋著。”

“一張荷葉不夠擋兩個……嗯……唔唔……”

不等一句話說話,豐潤艷色的下唇瓣已經被火熱急切的唇覆住了。

荷葉之間穿行的小舟中,纏在一起的兩人細密地吻著。

司雲靖將兩只纖細的手腕握著,單手按在船尾木板上,在彼此急促的鼻音聲中帶著喘說,“別亂動,荷葉舉高些。乖。”

池縈之細微地掙了掙,兩只手動不了,覆在上方的人已經完全地壓了下來,空著的另一只手按在了她穿在最外頭的胭脂色紗衣上。

她小聲說,“別……別在這裏……”

“除了天地明月,沒人看得見我們。”

司雲靖綿密地吻她玉色的脖頸,潤珠般的耳垂,聲音沙啞地問她,

“我聽你曲師父喊你‘縈縈’。今晚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在我面前自稱的‘縈之’,是你哥哥的小字,還是你自己的名字。不要再瞞著我,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

池縈之仰著頭,天上的月色太淡,她看不清面前的面容,只看到一雙極亮的眼眸,眸子裏帶著濃烈的渴望,帶著熾熱的火焰,比天上的月色還要亮。

“是我的名字。”她喘息著說,“縈之是我自己的名字。”

司雲靖啞著嗓音在她耳邊喚道,“縈縈。”

熾熱的鼻息噴在了脖頸間,激起了皮膚一陣陣的戰栗,他的動作猛地變得激烈,整個人覆蓋了上來,手指拉開了她的衣襟。

池縈之的心裏一顫,手不知不覺松開了,撲通一聲輕響,高高舉著的荷葉落入了水中。

水波蕩漾,驚起蛙聲一片。

呱呱呱——

輕而窄的小舟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壓在船尾搖晃,船身的晃動由輕微到猛烈,最後劇烈地晃動起來。

池縈之感覺不對,驚呼一聲,急忙按住了那只蠢蠢欲動的手,

“停下,快停下,船要翻了!船真的要翻了!荷塘水深得很,下面踩不到底,你會不會遊水!”

司雲靖:“……”

船上的是兩只來自北方的旱鴨子。

男人的動作停了下來,臉埋在潤玉般的脖頸間,很久才喘勻了,磨著牙說,“你選的好船。”

池縈之真的很無辜,“江南的人個個都會鳧水,白鷺別院裏只有這種采蓮船……”

兩個人安靜地擁抱了一會兒,翻身坐起來。為了穩妥起見,還是分船頭船尾躺下了。

呱呱呱——

被驚動的荷塘群蛙不甘寂寞,此起彼伏地鳴叫著。

池縈之重新折了一支荷葉頂在自己頭上,對著天上的新月,聽著荷塘裏不斷的蛙鳴,臉頰上的暈紅漸漸地消退去,她翻了個身,趴在船板上,對著船頭處彎著眼笑了,

“這裏除了天地明月,還有青蛙和荷花看著我們呢。”

“讓它們看。”

司雲靖躺在船頭,雙手枕在腦後,望了一會兒天上的彎月,說,“荷塘景致絕佳,可惜蛙鳴聒噪。想不想聽我吹曲子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