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鹹魚第五十式(第2/4頁)

“不不不……不必了……”

司雲靖放下滾水小桶,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溫熱的手掌碰到光潔細膩的後背,池縈之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從木桶裏跳出來。想想不對,趕緊往水下面縮,不僅整個後背藏進水裏,小巧的下巴也沉進了水下。

“殿下到底要問什麽,咕嚕咕嚕……”

她嗆了一口水,只好重新出了水面趴著,連語氣都顧不上了,“直接問,快問!”

“昨晚帳中夜話,你與我說,叫我對喜歡的女子好些。”

司雲靖盯著那截重新出水的雪白後背,“不知為何你會有這種感覺?我自認為做得不錯。她的喜好,我記著;她的難處,我顧忌著;她家裏做不到的事,求到我跟前,我也都允了。”

池縈之艱難地轉動腦筋思索了一陣,“或許殿下對那女子做得是不錯,和對待咱們臣子不同。我是以己度人了。”

司雲靖卻立刻否認了。

“不,我對待那女子,和對待你並沒有什麽區別。”

“……那就不行啊!”池縈之一聽就想轉過來說話,動了一下猛然意識到不對,又趕緊轉回去趴著。

“對嬌嬌軟軟的女孩子,不能用君臣相處、恩威並施的那一套。要寵著,護著,整天弄得人家哇哇哭怎麽行。”

司雲靖想了想,皺著眉說,“她沒哭。有時還笑。”

反正臉對著屏風方向,做什麽表情對方都看不見,池縈之撇了撇嘴,

“按殿下平日裏做事一手蜜棗一手大棒的路子,那女孩子面上在笑,心裏說不定一直哇哇哭呢。”

司雲靖站在木桶邊,半天沒說話。

“問完了嗎?”池縈之不敢動作,更不敢回頭,扒著木桶壁問,“問完了勞煩殿下出去一下,臣要起身穿衣了。”

站在木桶邊那人又加了勺熱水進來,“再等等,我還沒問完。”

“……”池縈之的下巴又砰的磕在木桶壁上。

“昨晚最後一句,你叫我做事別狗。京城裏沒有如此的說法,我聽不明白。做事很狗……是什麽意思?”

池縈之扒在浴桶邊上,下巴撞得她眼冒金星,又聽到這個見鬼的問題,她直接崩潰了。

什麽君臣規矩,皇家尊嚴,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去。

“做事很狗是什麽意思?就是現在!看看你自己!我要穿衣裳,你把我堵水裏問問題,什麽叫做事很狗?這就是做事狗!太狗了!”

崩潰的大喊在寬敞的大帳裏來回回蕩,久久不散。

司雲靖:“……”

“……穿好衣裳出來。你父親來信了。”他放下長木勺和小木桶,轉身疾步出去了。

……

京城裏來的,是幫她守著老宅子的徐長史。

帶來了三封平涼城寄來的家書。

隴西王千裏迢迢的來信,很符合他平日的風格,簡短到只有一張紙。

走明路子寄到京城的信,當然不會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內容。

池縈之直接打開了父親的信,滿紙狂草,厚重筆鋒幾乎透過了紙背。

“吾兒當面如晤。

京中賀禮之事已知悉。獻上禦前,幸甚幸甚。

此事已然了結,爾速寫一封家書回來,勸漣漪居速速收手,放過你二弟!”

池縈之看得莫名其妙。

飛天白玉馬的翅膀半夜沒了、但最後湊合著還是當做‘鎮守馬’送出去的事,她上次寫信回去平涼城通知了她老爹。

但這事關漣漪居什麽事?‘放過二弟’又是什麽鬼?

她來回看了三遍,沒看明白。

想想她老爹肚子裏墨水有限,應該也不可能暗藏什麽藏頭詩之類的手段,很自覺地把信遞給旁邊坐著的司雲靖看,自己把徐長史拉到旁邊詢問。

“平涼城來的信使有沒有跟你說漣漪居的事?”

信裏寫得簡單,重點內容當然都在信使的口述裏。

徐長史揣著信趕去正陽宮找人,又被羽先生命人帶來了京城外,就是為了早點告訴池縈之平涼城發生的事情。

“說了。說是世子爺上封信送回了王府,漣漪居的大小姐得知世子爺在京城裏遇險,第二天就開始找沈側妃和二公子的麻煩。”

徐長史嘆氣說,“自從王妃回了江南靜養,王府內院的用度開支不是都歸漣漪居掌管了麽。大小姐把沈側妃院子的用度全停了,隔三差五的半夜把二公子叫去漣漪居外頭跪著,天亮了放回去。沈側妃心疼二公子,過來鬧了幾次,連門都進不去。王爺在軍營裏,沈側妃沒轍了,自己半夜跪在漣漪居外頭,哭著問大小姐是不是想要二弟死,大小姐就說,世子爺在京城遇了事,沈家絲毫沒有助力,廢物不要也罷。”

池縈之有點同情沈側妃:“……是漣漪居能說出來的話。後來呢。”

“後來,大小姐自己修書一封,又叫沈側妃給京城的娘家寫了封信。都隨著王爺的家書一起帶過來了。世子爺是現在看,還是等回京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