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鹹魚第三十式(第2/3頁)

朱瓴皺起了眉,“怎麽進來的這麽快?是誰來了?”

他突然意識到一種可能性,低頭匆匆打量了一下自己,手忙腳亂地開始打理袍子,整頓發冠。

池縈之也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裝束。

剛才在池子裏泡了個澡出來,衣裳濕透了,濕袍子還開了一個大口子。

她惦記著劇本提示裏那句【身穿單衣落入水中】,不知道‘身穿單衣’會引出什麽幺蛾子,警惕地把濕外袍牢牢在身上紮了兩圈。

看著破了大口子的衣裳,朱瓴眼皮子頓時一跳。

他雖然理直氣壯,覺得自己把人扛來只想扔到池子裏洗刷幹凈而已,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但如果池家小世子要陷害自己呢!!

特別是馬上要進來的那位,如果猜想沒錯的話,被他誤會了就糟了……

朱瓴當即喝道,“把袍子脫了,我把我的袍子給你換上。”

但池縈之又不是個傻子,朱瓴的態度前後大變,前面還一副不在乎人闖進來的模樣,後面就突然叫她換袍子遮掩,可能性只有一個,那就是馬上要進來的是他惹不起的人。

朱瓴剛剛立下了平叛大功,在皇城裏幾乎橫著走,他惹不起的人最可能的就是太子爺司雲靖。

想通了這一點,池縈之幾乎跳出胸腔的一顆心立刻就安穩地落回了原處。

雖然經過了外苑之事,司雲靖挺不待見她的,但不見得喜歡看別人整她。

在東宮的眼皮子底下私自整人,整的還是她這個乖乖入宮點卯的人,這不是冒犯主人的威嚴嗎。

只要來的是司雲靖,朱瓴多半要倒黴了。

池縈之立刻拒絕,“你別脫袍子,脫了我也不穿。你那武將袍子,穿在我身上,你不是欲蓋彌彰嘛。你當進來的人是傻子?”

聽著越來越近的沉重聲響,由遠及近的一扇扇的銅門打開,腳步聲也能隱約聽見了,她撫摸著被捏痛的手腕,心神大定,毫不客氣地說,

“等人進來了,在下就要告發朱大將軍你性情跋扈,仗勢欺人,欺壓我這個剛入京的藩王世子。

被你扯壞的衣裳是第一個證據,被你捏傷的手腕是第二個證據——”

朱瓴煩躁地抓著頭發,困獸似的踱步幾個來回,突然想到了什麽好主意似的,一拍手,抓住自己的外袍衣襟往兩邊一扯。

撕拉——他把自己的袍子也撕了個一模一樣的大口子。

池縈之被他的騷操作震驚了。

但朱瓴的騷操作居然還沒完。

他警惕地瞪視著池縈之片刻,撕下衣擺兩小團布料,防禦性地塞進自己耳朵裏。

隨即從腰間卸下一個錦布袋子,在裏面翻找了片刻,掏出一個看起來很眼熟的金鈴鐺手釧,沖過來抓起池縈之的右手,粗魯地往她手腕上一套,再用拇指一捏——

池縈之:???

朱瓴剛才那一捏,把圓形的金手釧給捏扁了,卡在她的手腕上。

寬而扁的手釧,正好擋住了一圈手指捏痕。

“哈哈哈——”朱瓴得意地笑了,

“想不到吧,當日宮宴你戴著媚上的金鐲子,老子留著呢!今天正好派上用處了。你小子說說看,等下太子爺進來看不見你身上有傷處,他是信你的話呢,還是信我的話?”

池縈之想了想,還真不太確定。

“不管太子爺信誰的話,你先繞著池子打滾三十圈吧。”池縈之坐在地上說。

並不怎麽大的溫泉池子四周響起了敏捷的打滾聲響,以及朱大將軍震驚而憤怒的嗓音。

“這是怎麽回事!你用的是什麽鬼藥!我明明已經把耳朵塞住了!”

池縈之盤膝坐下,托著腮說,“管你耳朵能不能聽見呢,我叫你滾你就滾。看著眼暈,滾完一圈報個數啊。”

屋子裏安靜了片刻,響起了報數聲。

“一!你娘的,二!臥槽!三!——”

砰的一聲,湯泉池子正屋的銅門被人擡腳踢開,左右打在銅墻壁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剛剛滾完了三十圈的朱瓴頭昏腦漲地從地上站起來,搖搖晃晃站不穩身子,原地踉蹌了幾下,動作像極了酩酊大醉後的模樣。

“末將參見、參見太子殿下。殿下怎麽來了哈哈哈哈哈。”

陽光從門外投射進屋裏,拉出一條長長的人影。

司雲靖站在門外,寬闊的後背擋住了身後其他的視線。

他只往屋裏看了一眼,便吩咐,“朱瓴出去跪著。”

朱瓴搖搖晃晃地走過來,試圖給自己辯解,

“殿下別誤會,我和池世子不過是約好了耍一耍,比賽摔角而已。在地上扭了幾下,池世子從頭到腳好得很,屁事沒有。我撕了他的袍子,但殿下你看,他也撕的了我的袍子,沒什麽大不了的嘛……”

“他那手勁,射只兔子都不能一箭前後貫穿,能手撕了你的三層牛皮夾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