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惡毒繼母前女友(9)(第2/3頁)

琳瑯不讓鏡澄送她出去,對方的眼神黯了一下,不得已,琳瑯又哄了他一會才得以脫身。

院子裏佇立的人不知什麽時候走了,琳瑯嘴角微勾,慢慢往外走。

鏡澄的院子是獨立撥出來,圍繞在外面的,是一片栽種了梅樹的區域,一條漆紅的走廊直通偏殿。

琳瑯剛踏上了這條廊道,見著了一位不速之客。

她就說,以這人的性格,怎麽會善罷甘休?

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她呢。

對方長身鶴立,油紙傘被收了起來,輕輕抵著欄杆,尖頭滴著水。他一頭墨發被梳攏起來,整齊地冠以潔白玉冠,高雅而氣質出眾。

與之前在她面前狼狽的樣子天差地遠。

燕國公到底是訓了一頭白玉狼出來。

琳瑯心裏嘖嘖稱奇,要不怎麽說是男主了,潛力可怕得驚人,稍微壓一下他,就能成長得飛快,轉身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估計李朝雲再次見到他,連認也不敢認。

現在的燕昭烈,已經初步顯現了他後期才有的崢嶸。

琳瑯的計劃不得不做一些調整。

走廊只有一條道路,琳瑯無法避讓,只好走過去。

燕昭烈是側著身看梅枝上的雪,當他的繼母即將經過身旁,而沒有打一聲招呼,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時,世子爺突然板正了身。

猝不及防的。

琳瑯差點要撞上他的胸口。

“背著我父親,跟一個和尚偷情,是不是很爽?”燕昭烈含笑地問,話裏的特殊字眼單拎一個出來,都是一樁足夠吸引眼球的艷色談資。然而他竟是以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說著,仿佛只是與她探討著今天積雪掩埋莊稼的深度。

會咬人的狗通常是悶聲不響的。

真正的狠角兒是不動聲色的。

天生父子,燕國公那不留痕跡的狠戾遺傳到兒子的骨血中,以前深埋時不曾覺得有什麽威脅,可是當這份繼承被某種契機激發之後,就如洪流噴發,一發不可收拾了。

琳瑯從他的眼中看見自己陡然蒼白的容顏。

“世子在說什麽?妾身糊塗了。”

她故作慌亂低下頭,繡鞋往旁邊一挪,想繞著這人走。

而對方也隨著她身體傾斜的方向走了一步,不多不少,剛好攔住人了。

這就是故意了。

“糊塗?不見得吧,母親一向精明。”他說。

攏著披帛的夫人並未擡頭,竭力保持冷靜,燕昭烈聽出她的聲線被壓得發顫,“天色已晚,妾身應回去準備晚膳了,請世子爺不要為難。”

“為難?昭烈不敢。”他似笑非笑,“父親告誡昭烈說,事君不可不忠,事親不可不孝,事師不可不敬。母親是昭烈要敬奉的長輩,昭烈怎敢大逆不道,與母親為難?”他特別咬重了“敬奉”二字。

夫人唇色微微發白,勉力維持著那搖搖欲墜可憐的身子,咬著唇說,“那就請世子讓開點路吧。”

燕昭烈輕笑,意味深長,“母親的細腰才那麽一小段,比柳條還要輕盈柔軟,昭烈一手便能握住,還需要昭烈讓路?”

對方的呼吸果然急促了些。

太過曖昧的話,不由得叫人浮想聯翩。

琳瑯深深吸了一口氣,稍微側了身體,打算走過。

“啪!”

世子爺慢悠悠支起了一條長腿,擱在欄杆上,長度還綽綽有余。

琳瑯猛然擡眼,目光帶著某種被侮辱的憤怒。

燕昭烈微笑以對。

貌美無雙的夫人被她繼子的惡劣行徑弄得下不來台,氣得雙頰暈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霞,漸漸加深了,艷如桃火,飽滿嫣然的嘴唇咬出一道深紅的痕跡,看上去活色生香。

燕昭烈目不轉睛盯著人看。

不得不說,他現在心裏是無比痛快的。

曾經被戲弄、被譏諷、被輕蔑的惡氣一口出盡,看她如同一只可憐到不能再可憐的小崽子,在他的掌心裏掙紮存活。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眸光幽邃,婦人衣裙的斜襟交接構成一道嚴謹的防護,克制而吝嗇地顯出半截脖頸,可他剛剛才目睹了這道防護脫落時的艷美,那細長的頸,那柔膩的肩,還有藏在輕薄褻衣裏的風光。

被他這樣一掃視,琳瑯手指微顫,捏緊了袖口。

她閉了閉眼,平息著胸腔裏的情緒,“既然世子不想讓,那就算了。”她轉身往回走。

一柄油紙傘橫在她的腰前,沾的雪屑化成了冰水,頃刻浸濕了衣料。琳瑯嘴裏發出一聲驚叫,主人的手勁突然加重,她被撥著踉蹌後退,背脊磕上了一個硬實的胸膛。

“怎麽,認為被欺負了,想跟你的和尚小情夫告狀?還是母親覺得,昭烈若是將此事回報給父親知曉,你猜他會怎麽著?”

他這一句話讓懷裏掙紮的人瞬間僵住了,好久才啞著嗓子說,“他……是被引誘的,有什麽沖著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