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狐妖前女友(番外)(第3/4頁)

司徒非沒有拒絕他的好意,頷首,“那你開始吧。”

他的氣息沉穩綿長,眼眸清澈幹凈,的確不像是一個精神病人。唯一異常的是,司徒非表現的太冷靜了,感情淡漠,與沈春江記憶中活潑又搞怪的少年不一樣,仿佛看透了世間繁華,老成而睿智。

難道睡一覺會變化這麽大?

而且在司徒非的記憶裏,還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千年女友”。

沈春江心裏毛毛的,這哥們該不會是鬼上身吧?

徐醫生擡了擡眼鏡,笑道,“司徒少爺,聽說你做了一個夢,不知是怎樣的夢?”在接手之前,他已經從沈春江那裏得到了不少的信息。

瞟了沈春江一眼,在對方抖了抖肩膀之下,司徒非淡淡解釋。

徐醫生發覺這個病人很棘手,他多次試圖催眠他,均以失敗告終,反而還被司徒非套了不少的話,連自己家裏養多少只貓都知道了。

出於憐惜人才的心理,他忍不住問,“司徒少爺將來想要從事心理醫生一類的職業嗎?”

“大概會考慮的。”司徒非接下了他的名片,“有空聯系。”

沈春江傻傻看著兩人哥們好似的握手。

不是,他記得自己是請人來治病的,怎麽搞得像是同好之間的切磋交流會?

“江子,這樣的情況,我希望沒有下一次了。”司徒非拉開門,回頭看沈春江,似笑非笑,“我有沒有病,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知、知道了。”沈春江覺得後頸冷颼颼的,頓時縮下了腦袋。

一周之後,經過各項的檢查,司徒非可以出院了。

早早過來的沈春江打著呵欠,看司徒非在出院書上簽字。他握筆的姿勢像是寫書法,字跡十分清秀工整。

沈春江揉了揉眼,以為自己看錯了。

明明之前的司徒非寫字跟狗爬一樣,是兄弟們的重點嘲笑對象啊。

但沈春江很快將這碼事拋到腦後了,一眾老鐵們聽說司徒非出院了,紛紛趕過來要給他開一個小型派對,慶祝他“死裏逃生”。

到了後半夜,派對的重頭戲出場了。

司徒非哭笑不得看著床上的女人,她全身用粉紅的絲帶綁著,睜著一雙水霧的大眼睛,楚楚可憐。難怪他一進房間那群人就各種擠眉弄眼。

他從抽屜裏拿出一把剪刀,解開了對方的束縛。

“對不起啊,他們玩得有些過火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絲帶被他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女人抱住了他,曖昧地說,“沒關系的,我們可以玩一點輕松的……”

他松開了頸上的紐扣,偏過頭。

“呵呵,輕松?我說啊……你是聽不懂人話?”

漆黑的雙瞳滲著陰冷寒意。

“我今天,不想殺人。”他唇色微微透紅,“所以,快滾。”

女人頭皮發麻,幾乎在他還沒有說完時就跑了。

司徒非捋了捋額前的碎發,略帶笑意低喃了一句,“跟你比,道行還是太淺了些。”

他打開了電視,轉到了一個固定的節目。

也許是穿越的後遺症,司徒非的喜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對娛樂興致缺缺,反而更喜歡一些記錄古跡與文物的冷門頻道。

他歪著身子坐在床上,凝視著那一把剛拿出來的剪刀,腦海裏想象著刺穿手腕之後鮮血湧出的場景。

他其實已經厭倦了生命。

厭倦了,這漫長得有些可怕的等待。

住院一周裏,他把遺書寫好了,死後屍體焚化,灑進大海,再無聲息。

司徒非側過身體,尾指勾起了剪刀柄。

刀尖對著手腕上的淡青色血管。

他從容刺進。

血慢慢淌了下來。

不急,他這就來。

“洛陽古墓的考古工作出現了新的進展,在一副主棺槨裏發現了畫軸,據推測,畫上的紅衣女子應是墓主的妻子……”

司徒非擡頭,屏幕裏的畫卷正緩緩展開。

她在雪中賞梅,素手輕折花枝。

回眸一笑,風華絕代。

司徒非攥緊了沾血的剪刀,死死盯著屏幕。

“除了畫軸,棺槨裏還有一只鈴鐺,真不可思議,這一個小小的鈴鐺裏居然刻著字……”

他一愣。

鈴鐺刻著字?

——夫君,等我。

看清的那一瞬間,他的眼淚奪眶而出。

好,我等你。

無論何時,都會等著你來。

一個月後,古墓畫軸與鈴鐺不翼而飛,引發了專家們對神鬼之事的熱烈討論。

而罪魁禍首拍拍屁股去了西藏。

這一天陽光很好,布達拉宮在蔚藍的穹頂下安靜佇立,朝聖的香客絡繹不絕。

五色風馬旗在藏女的歌聲中招搖飛舞,成了蒼茫雪景中一抹動人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