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軍令如山（第2/3頁）

淩霄看到淩安之在賬內竟然站著摟著個人正在說話，不由得腳步一滯，再定睛觀瞧，發現竟然是本應該在千裏之外的余情。

淩霄愣了愣神上下打量了一下二人，和余情連招呼也沒打，微皺著眉，冷冷靜靜的直接沉著聲音發難：“軍營之中，怎可摟摟抱抱，軍中昵戲，二十軍棍；軍中白日宣淫，八十軍棍；看你二人還算衣衫整齊，否則的話，大帥，千萬不要怪淩霄不顧你的顏面了。”

余情張口結舌，看了一臉故作鎮靜的淩安之，再看像是在問大帥中午吃什麽的淩霄，點漆一樣的黑眼睛裏裝的全是意外，她倒是不怕淩霄，拉著淩霄的袖子問道：“小將軍，二十軍棍下手狠一點能把人打壞了，你真舍得打他嗎？”

淩霄看了看袖子上的小爪子，嘴角酸澀一扯：“不打怎麽行？行軍打仗最忌諱心不在焉和放松警惕，頃刻間便可以要命，小懲戒能讓人記住，可以躲避大的災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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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河王府曾經熙熙攘攘，層層疊疊的院落內住著千余口人，而今遭遇橫禍，淩河王和淩川也已經去了京城居住，只有二三十個家丁看守，再加上淩安之、淩霄帶著余情黃昏回來上香時沒走正門，一時淩家不知道他們回來了。

本來淩氏的祠堂上牌位就有幾百個，俱是大楚立國以來的宗親，前些年多了淩雲，而今新增加了兩位夫人，四個小侄，淩忱沒有出閣就遇害，牌位也和二夫人阿迪雅擺在了一起。

祠堂嚴肅，余情不方便進去，在祠堂門檻外晃悠，順路打量了一下淩安之從小長大的小院子和王府，等著淩安之和淩霄上香後出來。

淩家軍鎮守安西百余年，曾經的百年望族，鐘鳴鼎食之家，樓台亭檐具有講究，仿佛還講述著昔日的繁華和崢嶸。可惜遭遇了大難，僅僅過了一春一夏，院內很多地方已經雜草叢生了。

過了兩炷香的時間，淩安之撚著香出來，如同刀刻的眼皮低垂，神情惆悵寂寥，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我娘活著的時候，老是盼著我娶親，說了好幾年，結果…，你進去給我娘和妹妹上柱香吧，讓我娘看看她不孝兒子的小家。”

余情心中一震，攥著淩安之的手攥緊了一下，這男人拒絕她起來是真的，接納起來也是真的：“那個？只拜祭母親和妹妹嗎？”

淩安之正經是暫時的，不正經是永恒的，好像剛才心痛難耐的人不是他，轉瞬就嬉皮笑臉道：“你要想拜祭一下我爹的話，我也不反對。”

淩霄最後從祠堂中出來，拜祭的最認真，他小時候過的不是人過的日子，一絲溫情也沒有得到過；後來山窮水盡的時候進了淩府，雖然大多數時間呆在不受寵的三少爺的小院裏，可有藥有飯有人陪他高興，二夫人、少爺小姐從來把他當自家人尊敬看待，他打小就把淩府當自己家了。

等他成年之後，二哥淩雲待他不薄，贊賞有加；淩忱對他芳心暗許，非君不嫁；後幾年阿迪雅把他當做女婿一樣對待，待遇比親兒子淩安之還高些；他本就是個善良多情的，平時擔心惹起淩安之的愁情不敢提，而今從祠堂中出來，眼睛紅的遮都遮不住。

和淩安之一對視，有些心有千千結，強扯了一個輕松的表情：“這回全天下對我好的，就剩你一個了。”

淩安之知道淩霄心善，抱住他肩膀順路拍了拍後背：“死者長已矣，活著的還得有個人樣子，去了的才能放心，走吧，回你別院裏休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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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霄今年正月十五過了一個生日之後就一夜暴富，現在比淩安之還富裕一些——

花折送的文都城兩座宅子俱外面看起來不起眼，內裏寬敞大氣，廚娘都配好了，平時也有幾個年紀大的家丁打算下衛生，維護下宅院。

一行三人直接來到了內院中庭，找了淩霄院子的會客廳坐下了，天已經大黑了。

這種家族大難的氣氛，使淩安之和淩霄一時有些沉默，可能也是男人表達懷念的方式，余情不想打擾他們兄弟交流，進了會客廳泡了壺茶給兩個人倒上，知道他們也全餓了，不聲不響的在院子裏晃了晃找到了小廚房，研究了一下隨便叮叮當當的弄了點吃的端了出來。

淩安之和淩霄也沒一直靜坐著，正在隨意聊軍中的事，擡頭看到余情端著兩個飄著油星的碗進來了，確實覺得胃裏空空，淩霄站起身一擡手將托盤接過去：“我一時忘了時辰，還勞余大小姐動手，謝謝啦。”

淩安之伸頭，縱使眼神了得也分辨了半天：“情兒，這是什麽？面片嗎？”

余情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我在廚下發現只會做牛肉和面粉，就下了碗面把牛肉煮熟切碎了放進去了，自己已經嘗了，那個，雖然味道和我想做的不一樣…可好歹是無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