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溫和總部見聞-全息遊戲(第2/3頁)

托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掛斷了通話。

溫:“……”

她直覺地知道托尼最後看她的那一眼隱藏了非常復雜和豐富的感情,但是她分辨不出來。

怎麽辦,自從知道之前撒謊的時候說過的話不是撒謊,她就開始神經過敏了。

神經過敏沒什麽,最讓溫緊張的是這些神經過敏好像不是無緣無故的,只是因為缺乏信息,她不知道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要仔細盤問一下溫蒂嗎?

……算了,讓她繼續無知下去吧。

總部裏還是有很多好玩的東西的,離開這個會議廳後,溫找到了一個可以全息投影的房間。

控制板打開後的初始化頁面上寫滿了她看不懂但很厲害的符號,溫翻了一圈,發現這些東西全部都是武器圖紙。

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於是溫很愉快的關閉了它們,連接網絡,打開射擊遊戲,又搗鼓著找到了適配的手柄……說這些玩意是手柄不太準確,這些東西更像是開車時的方向盤和操縱杆。

這些東西應該可以打遊戲吧?

不管那麽多了,先試一試再說。

實驗的結果是這些東西確實可以用來打遊戲,就是總讓溫有種大材小用的感覺,最重要的是明明用鍵盤打遊戲的時候很輕松,一換上這些工具,難度拔高了好幾倍。

溫花了一兩個小時熟悉設備,然後迅速從被人吊打變成了吊打別人。

一旦總是她贏到最後,遊戲就變得無趣起來。

溫遺憾地離開了遊戲室——不管這個房間原先是拿來幹什麽的,在她眼裏這都是遊戲室了,重新探索起復聯的總部。

而另一邊的托尼聯系上了娜塔莎。

他開門見山:“關於溫,你還有什麽沒有告訴我的事情?”

“我沒有告訴你的太多了,”娜塔莎說,“你指的是哪一些?”

“別和我打馬虎眼,你知道我想問的是什麽。”

“比如說?”娜塔莎打定了主意裝傻。

“作為一個做出近似於自殺舉動的人來說,她的情緒太穩定了。”托尼說,“她也太聽話,我讓她留在復聯總部,她就乖乖的留在這裏。”

而且他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從溫的臉上看到不滿和憤怒,她是發自內心的同意他的決定。

這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娜塔莎說:“也許她只是裝得特別像。”

托尼嗤之以鼻:“她?裝得特別像?別開玩笑了,她就沒有演技這東西。”

而且還特別樂意跟他對著幹,特別樂意看他憋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只是懶得和溫這個年紀的小女孩計較。

要是贏了還好,輸了也太丟臉了。

他又沒辦法真的把溫怎麽著。

“你只是看到了溫而已。”娜塔莎意味深長地說,“你還不算了解她。”

溫確實是不怎麽會撒謊,演技也不佳,可根據娜塔莎的觀察,溫蒂是個很難被看清內心想法的人,或者說人格。

她還不知道溫和溫蒂中究竟誰是主人格,但現在掌控身體的人明顯是溫。

對一個有著那些童年和經歷的人來說,她未免太快樂了。

“等等?你是什麽意思?”托尼當然捕捉到了娜塔莎的暗示,可他和溫相處的時間還不夠長,也沒往其他方向上想,“說得清楚一些,娜塔莎,你明知道她現在非常危險……”

“她需要自己克服這些難題。抱歉,托尼,我知道你很願意幫助她,但很多事你沒辦法。”娜塔莎打斷了托尼,“我見過很多和溫類似的人,某種程度上說,我也曾經和溫一樣面臨相似的困境。”

自我懷疑。

自我憎恨。

強烈的不安和空虛感。

絕大多數普通人都能在心理醫生的幹預下尋求自我的和解,但對另一些人來說,他們熟悉心理醫生會用的套路,熟悉所有自己病情有關的專業術語,他們自己就是專業人士,卻依然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沒有任何人能幫得上忙。

除非有一天他們找到了自己能夠為之奮鬥終身的事業,或者終於在時間流逝中學會和痛苦的自己相處。

娜塔莎其實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種。

那些心理創傷消失了嗎?盡管是她自己的情況,可她從不知情。

她不會覺得溫太脆弱,沒有切身體會過那些經歷,外人永遠不知道當事人有過什麽樣的心裏路程,又產生了多少無法遺忘的痛苦。

有些人生來就堅韌得遠超常人,這當然是一種天賦。

而有些人,僅僅是沒有這種天賦罷了。

“她現在就很好,沒有家庭的幹擾和負擔,沒有人強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沒有人會輕易去評判她。”娜塔莎說,“把她放在視線範圍內是一個下策,不過考慮到她的精神狀態,這麽一點點強制性的保護措施還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