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2/2頁)

傅硯的長發落在她臉上,她拉扯頭發,想把傅硯拉下再來一次。

然而她未能如願——傅硯將一只手捂在了她嘴上。

顧浮疑惑地挑了挑眉,傅硯卻直接撐著地面坐起身,開始整理剛剛胡鬧時弄亂的衣襟。

顧浮不敢置信:“不讓我親你對你有什麽好處?”

傅硯頭也不回:“解氣。”

哦對,她惹傅硯生氣了來著。

顧浮才想起來。

顧浮自討苦吃,用手往地上錘了兩下。

傅硯不和她鬧,催她去把被雨淋濕的衣服換了。

顧浮躺在地上不肯動彈,甚至因為這些天太過忙碌,剛剛那一出又大起大落,有些犯困:“你這又沒我的衣服。”

傅硯:“……穿我的。”

顧浮立馬就不困了,蹦起身跑下樓,一頭紮進傅硯的臥房,拿他的衣服穿。

傅硯比顧浮高一個頭,衣服自然也要大些,穿在顧浮身上,竟讓顧浮看著整個人都小了一圈。

顧浮換好衣服回到七樓,聽見傅硯正對小道童吩咐:“……做兩身男裝,兩身裙裝。”

顧浮:“給我做衣服?”

小道童行禮退下,傅硯“嗯”了一聲,繼續低頭看奏報。

顧浮溜達到傅硯對面坐下,趴在桌上笑著問他:“又不是天天下雨,做這麽多衣服幹嘛?”

顧浮就是想要調戲傅硯,誰知道傅硯有了長進,不僅不讓她調戲,還會反過來調戲她:“誰說只有淋了雨才能換衣服。”

顧浮笑得不行,有種自己終於把傅硯帶壞了的成就感。

傅硯第一次說葷話,完全是表面淡定,看顧浮笑夠了就立馬轉移話題,對顧浮道:“英王病了。”

顧浮隨口接一句:“怎麽病的。”

——被傅硯嚇病的。

傅硯那天說得孩子氣,一副自己就是上門去嚇唬嚇唬人的樣子,實則只有身處局中的英王知道,傅硯的話將他打入了怎樣的絕望深淵。

英王覺得自己徹底沒戲,才會生這麽一場大病,至今纏綿病榻。

傅硯不想讓顧浮知道他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如此狠心,便回道:“你管他怎麽病的。”

顧浮從善如流,換了個問題:“病死了嗎?”

若是死了,她也好早些把林月枝接回來。

傅硯搖頭:“還活著,林姑娘多次往他的藥中投毒,都被他躲了過去。”

顧浮驚了:“運氣這麽好?”

“也不全是運氣。”傅硯說:“是有人在刻意護他。”

顧浮:“誰?”

傅硯直接把一封信拿給了顧浮,顧浮展信閱覽,被信上的內容驚了一跳,因為信上說那人是本該死去的臨安伯爵府七姑娘——棠沐沐。

顧浮瞪大眼睛繼續看下去,信中並未提及棠沐沐是如何死而復生,只說棠沐沐如今是英王府裏一個沒名沒分的妾室,若非林月枝投毒失敗注意到了她,秘閣也不會發現此人就是棠沐沐。

英王病後,英王妃到處想辦法往府外送信,去探望英王的次數日益減少,守在英王病床邊的只有棠沐沐。

林月枝想法子混到了棠沐沐身邊,還以丫鬟的身份打著關心的旗號勸棠沐沐多為自己著想,結果被棠沐沐罵眼皮子淺,還說英王定能翻身,不趁著此時在英王面前留下不離不棄的印象,豈不浪費了這大好的機會。

林月枝去問秘閣的人,確定英王這次是有驚無險,自己若沒能在這段時間內要他性命,之後再想動手便是難上加難。

於是林月枝幹起了半路截胡的勾當,她一面鉚足了勁想要越過棠沐沐刺殺英王,一面和棠沐沐一塊照顧病重的英王。

而且每次她都要表現出一副心疼棠沐沐的樣子,和棠沐沐搶臟活累活,讓棠沐沐在一旁坐著休息,只等英王清醒的時候來裝裝樣子。

棠沐沐最開始當然是不肯的,可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何況棠沐沐也只是貪圖英王府的富貴,所以時間一長她就默許了林月枝的做法,還在英王清醒時把林月枝趕走,並不知道英王在半夢半醒間,已經記下了林月枝的模樣,並對只在他不清醒時才能見到的林月枝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林月枝最會忍耐,所以她不介意奪取本該屬於棠沐沐的寵愛,潛伏在英王身邊等待下一個能一擊斃命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