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3頁)

自然而然的,他就把從未托付給那三個哥哥的依賴交給了顧浮。

且他覺得顧浮是女子,定然比他更清楚女子的想法,所以才有了今日之約。

顧浮本想說自己也沒轍,但對上溫溪單純又期待的眼神,她只能硬著頭皮問:“你做了什麽惹她生氣的事情?”

溫溪猶豫片刻才告訴顧浮:“她原也是京城人士,前陣子因為一些事情,不得不離開京城,她離開前還給我寫了封信,信中滿是對京城的眷戀,還說快過年了,家家團圓的日子,獨她一人在外頭,不免淒寒。可我那會正被家裏逼著娶媳婦,就覺得能離開這裏也挺好的,於是回信讓她別怕,等過些時日我便去找她。現在想想,她寫那信應該是希望我能幫她留下,是我太蠢了,沒看出來。”

顧浮聽完,總覺得這事分外耳熟,未免誤會又多問了一句:“你知道是什麽事情,逼得她離開京城嗎?”

溫溪這回猶豫了許久,才破罐子破摔,向顧浮坦白:“我直說了吧,她就是臨安伯爵府的七姑娘,因為不小心把你表妹推下水,遭了陛下聖旨斥責,才不得不離開京城。可她和我說了,她不是故意的,所以我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溫溪越說,聲音越小,他怕顧浮因此生氣離開,還下意識地抓住了顧浮的衣袖,看起來格外忐忑。

然而顧浮並沒有生氣,她任由溫溪抓著她的衣袖,接著問道:“你可曾去見過她?”

溫溪垂著腦袋搖了搖頭:“沒有。”

顧浮:“那你去見見她吧,解釋的話在信上說總有不達意的地方,當面說清楚,也能更好表達出你的心意。”

溫溪擡起頭,睜大眼睛看著顧浮,反應過來顧浮是給自己出了個主意,隨即揚起燦爛的笑顏,應道:“好!”

顧浮也笑,只是那笑看起來有些意味深長:“記得給她一個驚喜,最好在信裏和她說你這段時日沒功夫去找她,然後在她以為自己已經被你遺忘的時候突然出現,她定會很開心。”

溫溪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嗯嗯,我記下了。”

這時雲來樓的小二送來了金蟬軒的點心,顧浮看其中有自己吃過的“一船清夢壓星河”,立刻就把那一碟子漂亮的花茶凍放到國師面前,並招呼國師嘗嘗。

國師和顧浮一樣,原先沒吃過這個,不知道要先把上面的紅豆沙鋪開,直接就吃了,感覺味道一般。

顧浮學著穆青瑤的模樣,拿勺子把紅豆沙鋪開,讓國師再吃一口。

國師照做,顧浮問他:“如何?”

國師依舊半臉平靜:“尚可。”

行叭。

沒能得到想要的反應,顧浮一面覺得遺憾,一面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一行人用完飯便散了,因為外頭人實在太多,顧竹待著十分難受,想回自己的小院裏縮著,且溫溪晚上還得陪家人入宮,不能再外頭逗留太久。

國師也像他說的那樣,見顧浮回府,自己也回了祁天塔。

晚上宮裏有宴席,長寧侯一家子得去,國師自然也得去。

祁天塔的仆從為國師準備好了沐浴的熱水,國師脫掉衣服,順手把顧浮替自己紮的小辮也給解了。

溫熱的洗澡水浸透皮膚,水面上飄著國師銀白色的長發。

國師回想自己這趟出門都幹了什麽,不免覺得自己糊塗,不然怎麽會認為自己那晚能安睡和顧浮有關,顧浮是人又不是藥,怎麽可能治他失眠之症。

國師洗完澡換好衣服,看時間還早,本想去看看秘閣送來的奏報,可不知為何他沒去,而是回到床上躺下了。

結果這一躺便是一個下午加晚上,甚至錯過了上元節的晚宴。

國師睡醒後看著窗外的晨曦,向來沒什麽表情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詫異。

他招來小道童,詢問後得知自己昨日一躺下就睡著了,傍晚的時候宮裏派人來催他入宮,知道他難得好眠,皇帝不僅沒讓人把他叫醒,還封了祁天塔周邊的道路,免得花車遊.行吵到他。

國師聽完安靜了一會兒,才吩咐道:“叫人去趟曲玉巷顧家,把顧候請來。”

小道童應聲而去。

沒過一會兒,顧浮就穿著男裝來了。

青天白日來祁天塔還是頭一回,顧浮站在欄杆邊吹風,聽國師問她:“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麽別人沒有的東西?”

顧浮不明所以,習慣性皮了一下:“一身正氣。”

國師無語凝噎,心想自己就不該問。

顧浮見他如此,只好清了清嗓子,認真問:“你找我到底什麽事?”

她可聽顧啟錚說了,國師昨晚沒入宮赴宴,皇帝還把祁天塔附近的街道給封了,聽起來怪嚇人的。

國師沒有告訴顧浮,自己和她待一塊能治好失眠之症,只說:“宵禁以後,你來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