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一月一次(五月底)

感受到臂彎下腰身的僵硬,謝尚不覺心生愛憐——他小媳婦才十六歲,還懵懵懂懂,不知人事。

謝尚想安撫紅棗,但他兩只手一手攬著媳婦的腰肢,一手握住媳婦的手,哪個都不舍松開。

“紅棗,”謝尚收攏手臂,把自己的整個胸膛都貼到了紅棗的後背,然後又拿臉挨蹭著紅棗耳邊的發鬢軟語道:“你我夫妻,圓房是敦合乾坤的人之大倫,亦是為人之快事。你且信我聽我就好。”

連快事都出來了?紅棗臉上實在掛不住,不覺含胸扭腰,更要躲閃。

謝尚入眼不免愈加憐愛,摟抱得就更緊了。

“紅棗,”謝尚語氣裏的溫柔和手臂上的強硬完全是兩回事:“等我明年京城會試回來咱們就圓房,一來那時你已長成了人,二來這也正是世人常說的‘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謝尚就對著紅棗的耳朵說話,話語間謝尚的呼吸噴灑在紅棗的臉頰邊脖頸上,讓紅棗臉紅心跳——紅棗兩輩子都沒和人這樣親近過。

“大爺,你,你先放開我,”紅棗掙紮道:“咱們好好坐著說話!”

“不要!”謝尚生硬拒絕,轉又換了剛剛地軟綿地語氣問道:“紅棗,咱們都分開兩個月了,我這樣想你,你都不想我嗎?”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九年的朝夕相對,紅棗早習慣了謝尚的陪伴,現忽刺刺分開,怎會不想?

紅棗扒拉謝尚的手軟了。

謝尚卻不滿足於此。他非要紅棗正面表態,不舍追問:“真的一點都不想嗎?”

紅棗不忍謝尚失望,終小聲承認:“想的!”

如此謝尚方才覺滿意,接下去道:“紅棗,再有兩個月,我又將去府城鄉試——連生日加中秋都不能在家過。”

聞言紅棗就不只是手軟,而是連心都軟了——她又將成月的孤獨在家,沒人說話了。

看到紅棗明顯的失落,謝尚繼續道:“紅棗,過去兩個月,考試前還好,但等考試結束閑了下來我就忍不住想。想我不在家,你怕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紅棗被謝尚戳中軟肋,不覺心想:謝尚確是個少有的能體諒她的人。

感受到懷裏人的軟弱依靠,謝尚幹脆完全摟抱住了紅棗方溫柔告訴道:“紅棗,我這回既中了案首,按慣例鄉試必定能中且名次還不會差。”

“所以這八月的鄉試我必是要去。不過考完我就回來,然後等臨近發榜再去。就這樣前後也得要一個半月。”

感悟到謝尚話裏的體諒,紅棗頗為依戀地握緊了謝尚搭在自己腰間的手。

謝尚臉搭在紅棗的肩上,垂眼看著眼下的隆起繼續道:“鄉試中了,名次又好,年後我少不得要一鼓作氣進京會試。”

“京師路途遙遠,這一去少則三月,多則半年,若是再僥幸中了,我出了仕,這離家的日子就更沒底了。”

“紅棗,我若是出仕,必是要帶你去任上的,但在此之前咱們就得先圓房才合禮數。”

經謝尚這麽一說,紅棗也覺得即便就是為了自己今後不再跟過去兩個月一樣空虛寂寞冷也當跟謝尚圓房,最好還是立刻圓房,如此說不定連鄉試都能一起去府城,而不是一個人待在。

但圓房就少不得和謝尚坦祳相對,這樣那樣——前世嚴打前,網路隨便點點,就能點出一堆不可說小視頻。紅棗沒吃過豬肉也知道豬跑。

但把這事和自己關聯起來,紅棗代入一想便覺得整個人不好了:連底褲都不穿地面對另一個人,做人如何能這樣毫不保留?

簡直是細思極恐。

紅棗是挺喜歡謝尚,覺得倆人就這樣在一起過一輩子挺好,一點都沒想分開。

但對謝尚期待的更深入的溝通交流,紅棗卻是感受到了巨大壓力。

前世看過電影《不誠勿擾》,知道“一年一次”這個梗的紅棗心裏明白,性是婚姻的重要組成部分——單方面的性冷淡,是對另一方的精神暴力和肉體毀滅。

謝尚想和她圓房沒錯——客觀地說,不想才是大問題。

而她想和謝尚長長久久就必得接受生命和諧這件事,還起碼得一個月一次!

所以,她現就得學著接受謝尚的親近?

不然,這做心裏建設,不對,是戀愛的時間可有點緊啊!

想到戀愛,紅棗不免覺得臉燒。加上後背又正貼著謝尚這個大火爐,紅棗忍不住嗔道:“大爺,你先松開!”

好容易和小媳婦有了溫存機會,謝尚如何舍得松手,無賴道:“紅棗,你叫我相公!”

“得多叫幾聲才行!”

紅棗……

談戀愛是你情我願的事,不好讓謝尚一個人唱獨角戲,紅棗看看炕上的衣裳,橫下心腸,柔聲道:“相公,你松開我,你這樣可叫我怎麽替你更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