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軟黃金換真白銀(第2/3頁)
“當然了,”小二驕傲地說:“城裏幾家酒樓,就數我們四海樓生意好!”
生意好和酒樓档次又沒關系,紅棗心裏吐糟,但也知道他爹只有這份見識,實沒法埋怨。
小二領李滿囤紅棗進了後院的一間廂房,見到了掌櫃。
“客官,”小二一哈腰:“這是我們的許掌櫃。”
李滿囤聞言趕緊拱手。紅棗則在他爹身後偷偷打量這個許掌櫃。
這位許掌櫃看著四十歲左右,身材不高,面容微胖,一身的藍布袍子,雖是布的,但漿洗的筆筆挺挺,瞧著極是體面。
分賓主坐下,又待小二敬上了茶,這位許掌櫃方才問道:“兩位客官,剛小二說兩位有黃金醬,還請拿出來,讓我見見。”
紅棗瞧這位許掌櫃並不輕看自己,不只小二上茶有自己的份,說話也有自己份,稱呼自己“客官”,心裏大為受用。
紅棗自籮筐裏拿出王氏裝與他們做樣品的鹽罐子,交李滿囤打開。
許掌櫃低頭瞧那鹽罐子,雖是粗糙,但其內容,黃澄澄的油層下紅黃似金,潔白似玉的固體,確是未曾見過。
“請問,”許掌櫃問:“這黃金醬由什麽所制”
終於從女兒取的“黃金醬”這個口氣大破天的中反應過來的李滿囤拱手致歉:“恕難相告,這是我家秘方。”
許掌櫃點點頭,轉問:“那這黃金醬,怎麽個吃法”
這個能回答。李滿囤回道:“與一般醬一個吃法。”
“拌飯,蘸,”李滿囤本想說窩頭,轉即改了口:“蘸饅頭,都可以。”
看他爹只說了兩樣,便即沒了話,紅棗禁不住著急,便補充道:“還可以拌面,包餛飩,做包子餡兒。”
許掌櫃聞言瞧了紅棗一眼,心說:這小丫頭倒是機靈,知道指著我這店裏現有的生意說。
想了想,許掌櫃叫過一邊侯著的小二,低聲說了幾句。這小二便出了門,轉眼端來一碗光面帶一雙筷子和一只勺子。
酒樓的勺子是白瓷的,比家裏的木勺小很多。李滿囤極不順手的捏著這小白勺,連舀了三勺蓋在面上,想想,又加了兩勺。
許掌櫃端過面,先送鼻尖聞了聞,竟沒聞出什麽味。搖搖頭,許掌櫃拿筷子把面拌勻,然後方吃了一口。
含著這口面,許掌櫃愣住了:鮮、香、甘、滑、膩,一樣樣味道在唇齒間綻開,似海裏的幹貝,又似大湖裏的銀魚,偏還沒一絲腥味。
許掌櫃本想淺嘗截止,結果沒想到,三嘗兩品的,便就吃完了一碗面。
放下空碗,許掌櫃有些尷尬,他自袖袋裏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嘴,方找回了鎮定。
“這位客官,”許掌櫃剛剛開口,便見外面小二領了兩個人,為首一個須發皆白,後跟一個提著包袱的少年進來,趕緊站了起來。
“趙老,”許掌櫃趕緊站了起來,又與李滿囤、紅棗解釋:“二位客官,這是隔壁醫館仁濟堂的館主,趙館主。”
“我請趙館主來替我掌掌眼。”
對於許掌櫃的謹慎,紅棗頗為欣賞。開飯店的,就得把食品安全放在第一位。許掌櫃的行為無可厚非。
李滿囤老實,沒想到許掌櫃請醫館館主的用意。他只以為請了個鄰居來試味。
直待趙館主身後的少年解開包袱,取出裏面匣子裝的銀針,插入鹽罐,李滿囤方醒悟過來,然後他便即感覺到了羞辱。
李滿囤氣得滿臉通紅,偏他不善言辭,只能握著拳頭運氣。
紅棗走過去,握住李滿囤地手說:“爹,咱不怕驗。”
這安慰了李滿囤,他粗聲大氣道:“對,咱不怕驗。”
眼見從罐子裏抽出的銀針依舊閃亮,許掌櫃松了一口氣:剛他跟著了魔似的把那初始只想試味的面給全吃了。
眼見孫子收好銀針,趙館主方拿起小二新送來的碗筷試味。
一筷進嘴,趙館主習慣性的閉上眼睛,好半晌才又睜開。他對許掌櫃說:“品不出原物。但這醬確是可食。”
“你這醬,勻我兩壇。”
許掌櫃……
擦一把汗,許掌櫃跟趙館主解釋:“趙老,這醬是這兩位客官的。”
趙館主將臉轉向李滿囤,因眼見他還一臉通紅,便即只問紅棗:“小姑娘,這醬你家的啊?怎麽賣啊?”
紅棗聞言笑道:“是啊。我家的。一壇十吊錢。”
自古“物以稀為貴”,又說“奇貨可居”,紅棗覺得這蟹醬開價太低都對不起自己這“第一個吃螃蟹”的名號。
何況這幾天紅棗剝蟹剝的指甲蓋都禿了。就是為了自己的指甲蓋兒,紅棗也得開個高價。
十吊錢!不說屋裏其他人,就是李滿囤聞言都呆住了。這豬油熬八爪鰲雖說好吃,但一壇賣十吊錢,這都夠蓋七八間七架梁大瓦房了。他原先只想一壇賣一吊錢,沒成想,女兒一下子就獅子大開口,給漲了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