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7頁)

廖氏剛進門時也過過幾天好日子,只後來才發現男人實在不成器,這些年姨娘擡了一個又一個,通房無數,兒子跟親爹一樣,眼高手低不成氣候,她手頭原本有一些陪嫁,前年兒子把人打殘,把她手頭那點陪嫁給敗光了。

廖氏一年也不穿幾次新衣,身上這件勉強拿的出手的只每次外出拜訪時才會穿,為了不至於有折痕,她叫丫鬟小心處理過,梳髻時還特地挑了一根質地上好的珠釵,原先覺得很好的,可跟宋朝夕一比,就不是那個味兒了。

誰能想到永春侯府這個聽都沒聽過的嫡女竟然能嫁進國公府,還有這樣潑天的富貴!

這便罷了,從前程氏還在時還能幫襯娘家,她們也能打著容國公的名號謀些好處,現在卻不容易了,一說是容國公夫人娘家人,人家就反問,說容國公的夫人不是姓宋嗎?

廖氏最近日子越來越難過,對這個搶了他們好日子的宋朝夕愈發不順眼,哪有這樣好命的女子,不就是長得好看一些嗎?若不是這張臉,她能嫁進來給容國公作續弦?雖是續弦,可如今的容國公權勢正盛,最好的時候都被宋朝夕給占了,容國公這個年紀若再有孩子,恐怕會寵上天去吧!

她怎麽什麽便宜都占了……

她穿成這樣出來是為了給自己下馬威吧?廖氏直冒酸水,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敲打一下,省得這女子真以為自己了不得,得意的沒邊了。

“原來是國公夫人啊,成親那日我遠遠看過你,就是一直沒看清樣子,夫人你有所不知,現在外頭的人都說國公爺是沖喜才娶的夫人,算不得真感情,你說國公爺如今都好了,怎麽不帶夫人出去露個臉?”

宋朝夕笑了笑,一縷頭發從耳旁掉落,她頭發松松垮垮地挽著,露出細白的脖頸,她一派閑適,似乎根本沒把她這番好心的勸告聽進去。

宋朝夕要笑不笑,一本正經跟她胡扯:“毅勇侯夫人有所不知,人都這樣,有好東西就想藏起來,國公爺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太緊張我了,恨不得把我捂的嚴嚴實實才好!”

廖氏是這個意思嗎?她有些掛不住笑了,她又不是想吹捧宋朝夕,宋朝夕怎麽這麽沒眼力見!

廖氏臉色難看地扯了扯嘴角,才笑笑:“我一來國公府就總想起那年,杏花春雨時,妹妹一襲紅衣嫁給國公爺,彼時的國公爺意氣風發,鮮衣怒馬,想想日子過得真快,你說好好一個人怎麽就去了呢?若妹妹不去,夫人你看到她和國公爺相處的情景肯定會十分羨慕的。”

宋朝夕挑眉,她其實根本沒把廖氏放在眼裏,要不是走過垂花門時,聽到這倆人在屋裏頭嘀咕,她也不至於給廖氏下馬威,她跟國公爺雖然已經同房,卻從未奢求過更多,她原以為倆人這樣相處便夠了,可如今聽廖氏這麽說話,心裏還是有種莫名的火氣。

宋朝夕紅唇微抿,笑得冷淡而疏遠,“雖則這話由我說出來有些不妥,可既然毅勇侯夫人一來國公府就多想,為著夫人的身子著想,以後夫人還是少來的好。”

這已經是很明顯的趕客了,這些年容恒一直在接濟毅勇侯府,廖氏每次上門自覺低人一等,如今宋朝夕還說這般傷人的話,廖氏心裏百般不是滋味,這不就是指望她以後再也不來嗎?憑什麽啊?這是她妹妹的婆家!

廖氏臉色難看的要命,她不好過自然也不會讓宋朝夕好過,她笑得有幾分涼薄:“夫人可真會替人著想,說起來世子爺生母在世時,曾經要給國公爺擡兩房姨娘,只是國公爺在外征戰這事才作罷了,雖說我只是個外人,但也不得不端著長輩的架子再多說一句,這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不說別的,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麽幾日,那幾日不方便伺候,自然不能讓男人受委屈,總要有些通房姨娘在才方便,夫人你年紀小,伺候的經驗不足,房事一事上總要有人幫襯著,家裏多些人還多份熱鬧,夫人你說是嗎?”

宋朝夕連連點頭,一臉痛苦:“可不是,還是廖夫人了解我!你都不知道我們家國公爺,他那人啊……哎!!天天把我給累的啊,恨不得多找幾個通房替我分擔一下這痛苦……”

廖氏聽得臉都紅了,這事不是又短又快嗎?咬咬牙過去就行了,還能累著女子?她聽都沒聽過。真是個不害臊的狐媚子,國公爺恐怕也累得不輕吧?

宋朝夕很滿意她那沒見過世面的震驚表情,她挑眉低頭看向鞋面,她今日穿了一雙新繡鞋,上頭繡著五彩的寶石,鞋頭還綴著瓔珞穗子,兩側掛著串珠,尤其好看。她並不惱怒,若她隨隨便便就因為別人幾句氣話就亂了分寸,就會被人牽著鼻子走,廖氏今日這番話,無非就是提醒她注意分寸,狗急跳墻,若狗不急,又怎會跳墻呢?你跟那亂吠的狗一般見識,何苦來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