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5頁)

程季恒立即打開了手機地圖,輸入了東輔北站這四個字,結果很快就彈了出來。

地圖上顯示,高鐵站對岸是一座服裝加工廠,名為羽依。

……

程羽依站在工廠三樓的平台上,幾步開外就是平台盡頭,陶桃被吊在平台外的半空中。

程羽依背靠窗框而站,好整以暇地把玩著手中的叢林//刀,還扯掉了自己的一根長發,掛在了刀刃上,對著輕輕一吹,頭發就斷了。

她勾起了唇角,很滿意這把刀的鋒利度,隨後擡起了頭,將目光定格在了被吊在半空的陶桃身上,悠然自得地啟唇:“我的好弟弟要是再不來,不用我割斷繩子,你就會被凍死。”

這座廠子裏所有的窗戶都被打碎了,深冬的冷風能夠肆無忌憚地穿過玻璃洞。

廠子裏面冷得如同冰窖。

陶桃已經被凍僵了,渾身上下每一寸神經都是麻木的,她甚至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像是飄在了半空。

唯一能動的部位,只有眼睛。

她的右眼眶也被程羽依打青了,烏腫一片。

但是她的眼神卻毫無畏懼,面對著程羽依滿含挑釁的目光,她的眼神既不閃碩也不閃躲,直勾勾地正視她的目光,雙眸漆黑發亮,絲毫不見軟弱。

程羽依冷笑了一下:“你真是和我那個雜種弟弟一樣令我惡心。”

聽到“雜種”兩個字的時候,陶桃的目光中閃現了憤怒,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嘴巴上粘了膠帶,她一定會反駁它。

“喲,這就生氣了?”程羽依揶揄道,“看來你還挺愛他,他能有多愛你呢?”她的眉頭輕挑了一下,“你猜他願不願以為了你去死?”

陶桃忽然明白了程羽依的目的——她想要的是程季恒的命。

她的心頭冒出了一股巨大的恐懼感,同時又出離憤怒,原本已經被凍得發青的臉頰在瞬間變得通紅,身體裏忽然冒出了一股蠻力,開始在半空中不停地搖擺掙紮。

程羽依看穿了她的目的,不屑一笑:“你還想為了他去死麽?少費力氣了,你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還能掙斷登山繩?”

陶桃置若罔聞,不停地掙紮雙手,試圖掙脫牢牢捆住她雙手的繩索。

程羽依冷眼瞧著她:“你以為你死了,我就拿他沒辦法了?想想你的女兒吧。”

陶桃瞬間停止了掙紮,眼眶紅了。

她忽然很害怕再也見不到小奶糕了,更害怕小奶糕成為和她一樣的沒有父母的孩子。

程羽依面無表情地啟唇:“你女兒多幸福呀,有爸爸又有媽媽。”說完,她沉默許久,再次開口,“我以前也這麽幸福,是你女兒的爸爸毀了我的幸福,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怎麽能讓他的女兒享受著從我這裏搶走的幸福呢?”

為母則剛,一位母親的底線就是孩子。

陶桃不允許任何人對她的女兒造成威脅,所以她看向程羽依的眼神近乎噴火。

她從來沒有這麽恨過一個人,恨不得立即殺了她。

程羽依再次冷笑:“你少拿那種眼神看我,你應該恨的人不是我,而是程季恒,誰讓他那麽愛你呢?如果他不愛你,我怎麽會盯上你?你知道他把我害得有多慘麽?如果你是我,你一定比我更恨他。”

她的語氣開始變得咬牙切齒,眼神中浮現著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恨意:“他害死了我的母親,折磨死了我的父親,把我的丈夫送進了監獄。四年前,我跪在他的家門口像一條狗一樣低聲下氣地求他把最愛的人還給我,他是怎麽對我的呢?他像是扔垃圾一樣把我扔了出去。”再次沉默片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個時候我已經懷孕兩個月了。我失去了所有,只有這個孩子了,我不顧一切地保胎,最後還是沒能把他/她留下來,你知道為什麽嗎?”

陶桃忐忑不安地看著程羽依,她能感覺到,這個女人每說一句話,身上的那股偏執與瘋狂就增添了一分。

程羽依沒有立即告訴她原因,而是問道:“你知道這是哪裏麽?”問完,她又自己解答,“是我媽留給我的服裝廠,除了這個廠子之外,她還給我留下了八十萬和一棟別墅,但是她死後沒幾個月服裝廠就倒閉了。”

母親將服裝廠留給她,是為了讓她有個生存的手段。

但是她根本就不會經營服裝廠。

她從小就是個被捧在手心裏寵大的孩子,除了撒嬌和花錢之外,她什麽都不會。

有很多人說她媽把她養成了廢物,也有不少人說她遺傳了她爸——渾身上下一無是處。

媽媽活著的時候,她對這些人的指指點點嗤之以鼻,總以為她們是在嫉妒她,但是母親死後她才發現,自己確實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比起能獨自撐起一個集團的程季恒來說,她廢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