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2頁)

不過她並未提及家裏的事情,畢竟對方是位陌生人,只能說道:“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口味。”

女人低頭看向了手中的酸奶:“我很喜歡喝,小的時候,我媽天天給我買。”

陶桃注意到,提起媽媽的時候,她的語氣不由自主地就放柔和了,並且還帶著一股難言的思念與傷感。

她猜測,她的媽媽應該是離她遠去了。

果不其然,女人下一句話說得就是:“自從我媽死後,我就沒再喝過酸奶。”

她的語氣沉了下去,溫柔與思念不見了,僅剩下了堅冰一般的冷硬。

陶桃不清楚在這個女人身上發生了什麽,卻很能理解失去母親的感受與心情。

猶豫了一下,她回道:“斯人已逝,活著的人還是要朝前看,生活一直在繼續,總不能止步不前,也不能辜負逝者的期望。”

女人輕笑了一下,哂道:“你說得倒是容易。”

陶桃怔了一下,略有些尷尬。

女人一直沒有看她,垂眸看向拿在手中的酸奶。

她的手型很好看,白皙修長,如削蔥根,指甲蓋上塗著一層櫻桃紅色的指甲油,右手的無名指上帶著一枚鉆戒。

酸奶的白色包裝將她櫻桃紅色的指甲襯托成了殷紅色,看起來十分刺目。

再次啟唇時,她的話語也十分的刺耳:“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閃,這道理你不懂麽?”

陶桃不知所措。

她根本沒有勸她寬容,她只是在安慰她。

但既然對方不接受,那就說明她自作多情了,只好說道:“抱歉。”

女人不置可否,自顧自地說道:“我媽是被人逼死的,那個人不光害死了我媽,還害了我的丈夫,折磨死了我的父親,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說,我能放過他麽?”

陶桃越發的不知所措。

聽這個女人的描述,她的遭遇確實很不幸,那個人害她家破人亡的人也確實心狠手辣。

但是,這和她有什麽關系?她為什麽要跟她說這麽多?

預感告訴她,最好盡快遠離這個奇怪的女人,於是她直接終止了話題,言歸正傳:“酸奶四塊錢一袋,打完折兩塊,你要幾袋?”

女人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卻完全沒有配合她,置若罔聞般繼續講述:“你知道麽?把我害的這麽慘的人,就是我的好弟弟。那個小雜種,從出生起就開始搶我的東西,搶了我的爸爸,搶了我的地位,搶了我的繼承權,搶走了我的一切,最後又毀了我的人生。”說到這裏,她的語氣越發冰冷,甚至帶上了咬牙切齒:“他把我害的這麽慘,自己卻活得那麽幸福,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我一定要把他的老婆孩子全部勸剁了喂狗。”

陶桃越發的感到不安,說句不好聽的,她感覺這女人的精神狀態有點問題,像是個極端的瘋子。

奇葩顧客和變態顧客比起來,還是變態可怕。

她想讓這女人立即離開她的小超市,所以說話的態度也變強硬了:“你還買麽?不買趕緊走吧,我還要做生意呢。”

女人這回終於擡起了頭,對著她笑了一下:“你老公養不起你麽?還需要你出來做生意賺錢?他不願意給你花錢嗎?”說著,她將手中的酸奶放回了風幕架上,再次江將雙手插進了外套的口袋中。

陶桃微蹙起了眉頭,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盡快把這個女人趕走,可又忍不住為程季恒解釋了一句:“不是的,是我自己想出來賺錢。”

女人眉頭一挑,眼尾上翹:“哦?你還挺獨立。”說完,她又笑了一下,但眼神中卻沒有笑意,目光陰沉的令人不寒而栗,輕啟紅唇,漫不經心地問,“你女兒呢?”

陶桃渾身一僵,瞬間被恐懼感籠罩了——她怎麽知道她有個女兒?

她下意識地想遠離這個可怕的女人,然而還沒來得及邁開雙腿,這個女人就抱住了她的脖子,死死地勒著她的後頸。

與此同時,她從兜裏拿出來了電擊器,將開關推向最大档,捅向了陶桃的腹部。

陶桃眼前一黑,瞬間喪失了意識和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