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4/5頁)

陶桃忍無可忍,直接笑出聲了:“哈哈哈。”

和程季恒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這麽開心。

他可以讓她變得無憂無慮,可以讓她開懷大笑。

如果把蘇晏比做指引她前行的月亮,那麽程季恒就是光芒萬丈的太陽,既照亮了她的生活,又溫暖了她的時光。

月亮很美,但,不適合她。

她需要的是太陽。

看著她笑得那麽開心,程季恒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

他很喜歡看她笑,也願意逗她開心。

只要她一笑,他就會有一種得償所願的感覺。

但是……他必須停止這種不理智的行為,逼著自己變得理智——她只是個消遣,不用這麽上心。

收斂了眼底的笑意,他故意用上了一種滿不在乎地語氣:“珍惜吧,就這一頓了,沒有第二頓了。”

陶桃不解:“為什麽?”

程季恒:“因為我只能給我老婆做飯吃,今天就是先拿你試個手。”

他的語氣很冷漠,像是在和她劃清界限。

陶桃怔住了,呆愣愣地看著他。

程季恒原本沒打算現在就和她劃清界限,但既然話趕話說到這裏了,那就“借題發揮”吧。

況且他決定了做完這頓飯就停止對她的所有關心與在意,那還是快刀斬亂麻比較好。

他不喜歡拖沓。

更何況,只是一個消遣而已,也沒必要拖沓。

他努力使自己保持一副冷漠的表情,語氣中又帶上了幾分嘲弄:“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陪你一輩子吧?”

陶桃的呼吸一窒,神色中逐漸浮出了茫然與驚慌。

她真的以為他會陪他一輩子。

程季恒清楚地看到了她眼神中透露出的惶恐,像極了一只忽然受到驚嚇的兔子。

他的心開始疼,像是有一把刀在一點點地捅入他的心臟,疼得他難以忍受,不由自主地攥緊了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拳,拼命保持一副著冷漠又疏離的神色:“看來有些話一定要說清楚了。那個時候,你奶奶過世,我覺得你很可憐,怕你想不開,所以才會跟你說會陪你一輩子,我只是同情你而已,但沒想到你認真了。你是傻子麽?我跟你才認識了幾天,怎麽可能會陪你一輩子?這種話你竟然也信。”

他的話,很傷人,像是帶著刺,每一個字都在刺痛著陶桃的心臟。

她的眼眶紅了,既委屈又不知所措。

他剛才還好好的,現在怎麽忽然變成這樣了?

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態度,好像很討厭她。

程季恒的心更疼了,攥成拳的手開始不由自主地發抖,他逼著自己不去理會內心的不忍,哂笑著揶揄道:“你不會喜歡我吧?”

陶桃在他的眼中看出了不屑和嘲弄,心頭忽然泛起了一陣強烈的苦澀和酸楚。

是啊,她喜歡他呀。

她以為他也喜歡他,以為他永遠也不會離開自己,以為他會成為自己永遠的依靠。

但現在她明白了,只有她自己這麽以為而已。

是她自作多情了。

眼眶不僅泛酸,還疼,她立即垂下了眼簾。

那一刻程季恒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有兩滴淚從她眼中落了下來,像是兩根刺一樣紮在了他的心頭。

他不想讓她哭,但他必須跟她劃清界限。

她太傻了,他不能帶著她回東輔,最起碼不能在柏麗清被解決前帶著她回去,甚至不能讓柏麗清發現她的存在。

所以他現在必須分清雲山和東輔,必須弄清楚現實和消遣。

他輕笑了一下,看起來滿不在乎,身體往後一仰,靠在了椅背上,冷冷道:“我不喜歡你,也不可能喜歡你這種小傻子。”頓了下語氣,他語氣決然地補充了一句,“我明天就走了。”

他沒有騙她,他是真的這麽決定的。

既然要劃清界限,就沒必要再賴著她了。

更何況,她只是一個消遣,他也沒要優柔寡斷。

但如果真的不優柔寡斷,他應該今天就走,在給她做這頓飯之前就走,走得毅然決然無聲無息,而不是在給她做好了一頓飯後,特意來跟她說一聲。

對於陶桃來說,他要離開的消息,比之前他說的任何一句話帶來的沖擊都大。

那一刻她既震驚又錯愕,腦袋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猛然擡起了眼眸,呆若木雞地望著程季恒。

她以為,他說的不會陪她一輩子,是指以後,沒想到他明天就要走。

她接受不了。

她不想變成一個人,害怕被拋棄。

而且,在他將她抱在懷中,對她說出“別怕,還有我”的那一刻,她就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他。

她現在離不開他。

“你能、能不走麽?”她淚眼模糊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哀求,聲音也哽咽了,“我求求你了。”

像是有一只手臂在勒他的脖子,程季恒感覺自己快喘不上氣了,像是要窒息,他回避了她的目光,毫不留情:“不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我討厭你這種自作多情的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