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3頁)

這樣的事完全是他夢寐中描繪有天堂的彩色玻璃畫才存在的美好,只會發生在自己的夢境,與他人的現實。

“你也知道,要是覺得愧疚就多認真完成幾件委托,大家不是每次都那麽有空閑去救你的。”

作為應對他的回答,最有責任感且講究工作效率的國木田邊說邊將鍵盤敲得噼裏啪啦。

認為自己又給別人添麻煩的敦立馬慚愧地低頭,連阿礫的順毛都無法掩蓋他臉上的沮喪:“真是十分抱歉……”

假使話題在這裏結束,事件或許會就這麽以正常的結尾落定。沒想到,某個名偵探竟也接著在這時發表了關乎他這位新人的意見。

“沒錯,能一下集結同伴,迅速安排好計劃行動,並且還拜托我這位世界第一名偵探來查出昨天那條正在激戰的小巷子的準確位置,你都要感謝是阿礫調動起來的功勞。換做以前,像你這種因個人問題引起的糾紛我一般都是懶得理會的,更不要說動用【超推理】這種全國第一的珍貴異能力幫忙解決,你要知道感激。”

坐在辦公椅裏沒個正形地吃著薯片的黑發青年,說著的同時懶洋洋地晃動著交疊的雙腿,見敦果然將感動不已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他終於步入正題,伸出了手指點點這位新人。

“所以懂了嗎?懂的話就趕緊給我將你的手從阿礫身上放開。”

迫於名偵探那雙狹長丹鳳眼裏透出的攝人氣勢,敦下意識撒開了手,留下一臉懵還沒rua過癮的阿礫。

將這一幕收入眼底的吃瓜群眾們好像明白過來今天這對青梅竹馬氣氛違和的原因:“怎麽感覺亂步先生今天似乎對礫小姐格外上心……是終於承認有個這麽可愛的青梅在身邊的事實了嗎?”

誰知亂步將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不滿地糾正了他們的話:“什麽叫作‘終於承認’,我一直都覺得她很可愛啊。”

辦公室裏的空氣忽然就安靜得落針可聞。

在這可以說是十年都不見得有一次的世紀性告白中,新入社的敦目瞪口呆,某專注工作的理想者也停止了敲擊鍵盤的動作,大家都不敢說話了。

而極度自然說出這番話的名偵探先生完全沒將眾人的反應放在心上,依舊拈著兩片薯片重疊,像鴨嘴那樣叼在嘴巴裏咬著不吃地玩耍,一副孩子似自娛自樂的模樣。

但在場的人可不會那麽輕易將那句話當成了孩子的無心之言。

在這尷尬的沉默氛圍當中,某個因為竹馬一句話變得像草莓炸彈一般、緋紅逐漸攀爬上了整張臉龐的茶栗發少女終於忍受不住這份羞澀炸裂的折磨。她想要打斷這一氛圍似的忽然發出一聲怪叫。

“啊啊啊!說起來,太宰又溜到哪裏去了?今未免也安靜過頭了吧!”

老實說,這轉移話題的方式實在有夠爛的,不過眾人還是給面子地順著她的問題轉移了視線,齊齊將目光落在了辦公室遠處的長沙發。

在上面趴著一條勉強能夠辨認出是人形的東西,一頭微卷的黑發像幹巴巴的海藻,衣物則似是前不久才入水後風幹的皺巴巴模樣,整張臉都埋入了柔軟的沙發墊裏,讓每個路過的人都要懷疑一次他會不會就這麽窒息而死。

“……他這是怎麽了?”心裏恢復平靜的阿礫盯著這渾身沒有幹勁的家夥,頗為無語地問了一句。

這看起來就像是條曬幹撒鹽就能吃掉的青花魚一樣。

“太宰先生似乎是因為昨天……對於抓到男人胖次那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從昨晚到今早自殺頻率上升到這周內的最高峰,據說回到偵探社的時候已經是第30次自殺失敗了。”

谷崎一言難盡地說。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跟他差不多。

幸運的是阿礫今天的心情非常美妙,即便看見太宰半死不活的模樣也沒生氣,徑直走到了他的身邊蹲下。

“你怎麽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一樣啊。”

阿礫伸出手指頭戳了戳繃帶青年身上最軟的地方,他順勢扭動了那處挺翹一下,看來好歹還是活的。

“別管我,我已經臟了……”太宰把臉悶在抱枕裏語氣幽幽。

往日總是皮斷腿的人居然會擺出這副挫敗的模樣,讓阿礫感覺有些好笑,不由推了推他的身子,而後攤開了手:“真拿你沒辦法,把手伸過來吧。”

眾人不由都好奇地注視著兩人這一幕,不知道她想幹些什麽。許是罕見的舉止也令太宰稍稍提起了那麽半分興趣,一個鹹魚翻身,他那張俊秀的面容朝向了少女。

可他也沒有聽話地伸出手,了無生氣的鳶眼掩在淩亂的卷發裏,像是在傳遞著等人來拯救自己的信號。

見狀阿礫也不以為意,雙手在他身下一扒拉,主動揪出他那只曾抓過其他男人胖次的那只手,雙手捧住放置在唇邊,學著小學生做‘痛痛飛走’那般的動作,鼓起嘴巴為他悠長地吹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