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為什麽你能夠在為警官們交待完真相後,就那麽心安理得的在屋頂上倒頭秒睡啊!”

瞪視著阿礫的銀發少年紅著臉頰,一副羞於啟齒的模樣地說道:“而且……而且還躺在我身上睡了一晚上……”

——雖然是通過異能變成了老虎的形態,但他可是強忍著羞恥被rua了一晚上的皮毛,等她心滿意足玩膩了才迷迷糊糊睡過去啊!

一回想昨晚的經歷,敦立馬便恍惚地感覺自己失去了所有男人的尊嚴。

“沒事,屋頂睡起來一點都不硬,有敦敦你軟乎乎的虎毛沙發睡起來超舒服噠!”阿礫不以為意地咬了口新鮮蘋果,嘎嘣脆,甘甜的汁液充分地散溢在味蕾。

這座孤島的水果儲備量很不錯,就算住的地方被事故毀壞,吃食方面倒是不成問題。

昨夜的戰鬥已經告一段落,此刻寬闊的天際泛出了魚肚白,黎明漸漸披著霞光而來。自昨夜那片濃重的霧靄散去,逗留在島上的警官順利與陸地取得聯系,估計過不了多長時間,接應他們回歸的船就會到來。

“我才不是在擔心你睡沒睡好啊……”沒想到阿礫的重點居然歪到了天邊,敦垮下肩膀、頓感無力地吐槽道。

或許是上天都看不過去他的淒慘境遇,阿礫忽然停下了咬蘋果的動作,福至心靈般想通了問題的關鍵。

(啊……說起來昨晚四舍五入好像把他給睡了,難道他在意的是這個?)

阿礫感覺嘴邊的蘋果一下就不香了,神色過渡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立刻端正好坐姿,以一副‘別愛我,沒結果’的渣男語氣對眼前的少年人嚴肅地說:“敦敦,我們昨晚只是一個誤會,我是不會對你負責的哦?”

說著的同時阿礫豎起了如野貓那般警惕的雙瞳,直勾勾地盯住了敦看,試圖用眼神讓他知難而退。

敦一副槽多無口的模樣:“……”

他終究是錯付了。

“總而言之,你們這次解決的殺人案其實並不單純只是靈異事件構成的吧?”

在這副尷尬氛圍中,坐在沙灘隔壁的巖永摸著下巴,用自己的腦子對發生在這座島嶼的事情進行復盤。

“埋藏在這棟獨立洋館裏的屍體,都是丸山老師的祖父為了雕刻出最滿意的作品而犧牲掉的人。而他在數年前殺害掉的女孩,因為殘余在人世的執念一直未肯消散,甚至還停留在這棟洋館裏掌控了所有冤魂。”

“白瀨是個海王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她的家境在我們這屆學生裏算很平凡的了,似乎借著手段把加藤跟小倉等等幾個男人耍得團團轉。不過我沒想到,她背地裏竟然還戀慕上了老師,所以在老師房間裏親熱的時候不幸意外失手殺人,又生出了惡意、逃之夭夭後才被那個死去的女孩報復而丟掉了性命吧……”

貝雷帽少女沉靜的聲音淺淺回蕩在這片沙灘,聽完她的一番剖析,阿礫不禁對她的聰明程度又高看了一籌。

“虧你昨晚一直沒有參戰,還能思考出跟真相這麽相近的答案啊。”

昨晚她們各自在黑川的房間分別,巖永大概就一直沒再出面過,她就算沒有親眼看見真相,也能推測出案件的來龍去脈麽……

“我只是針對得到的信息,用合理性的邏輯構建真相而已,就好比得到一個結果,我做的是用最合理的可能來填充這個過程。”

阿礫略微歪頭:“那不就是‘虛構推理’了麽?”

巖永聞言意外地飄過來一個眼神,片刻後她自己也摸著下巴得意洋洋道:“是啊,就是‘虛構推理’呢……以虛構來構建合理性的真實,不愧是我!”

在這裏對上過正確的眼神,她倆相視而笑,同時發出一串杠鈴般的笑聲。

阿礫笑著慢慢將頭轉回來,啃幹凈了剩下的蘋果,剩下的果核輕輕一拋便在異能效果下變成碎沙消失。

不得不提,這確實是個非常環保的異能。

同時也是非常適合行惡,銷毀犯罪證據的異能。

她想到了被自己斬落在刀下的那抹淒怨的亡魂,呼出一口氣。巖永雖然分析出了真相,但這段推理其中還忽略了很多感情因素。

“那個死去的女人之所以挖去丸山的心,放進那朵椿花的植物標本,大概也是想自欺欺人地想讓自己作為替代住進他的心裏吧。”

那本是段注定無望的單相思,即使如此,她也想要偷偷藏進他的影子裏,剖開心臟,住進他的靈魂裏。

被故事氛圍感染的其他兩人,跟著沉默,仿佛沉浸在這份空氣彌漫開來的別樣情緒。

為了打破這種沉寂的氣氛,巖永忽然想起了某件事情,合起雙掌開玩笑道:“感覺我們兩個還挺合拍的,如果我也是偵探的話,我們大概能組成一個很厲害的雙人組合吧?”

阿礫不禁被勾起了點點好奇心:“比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