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解決

房婷這一輩子, 心思全撲在讓自己坐穩付太太這個位置,周旋於各大豪門夫人之間,去升華自己的人生地位, 將自己努力的從一個麻雀變成鳳凰。

兒子付安林,不過也是她穩固地位的一個幫手。

房婷自知給這個兒子的關心和愛太少,所以就在物質條件上不會委屈他一絲一毫, 就當是一種彌補。

她從來不管付安林,便也不會將那些催眠人的手段對他用,只是瞞著他……

可現在司雯說的話, 是在告訴她, 她做的一切,付安林不僅知道, 而且還告訴了外人?

房婷僵在臉上的笑意凍結, 紅色的嘴角止不住地抽動,緩緩下墜。

她佯裝鎮定地問:“安林……和你說了什麽?”

司雯的眼神像是能刺穿她的偽裝, 輕蔑地說:“他和我說,你為了嫁給付多錦, 不受別人的白眼以及從白黎身上搶走屬於他的東西給你兒子, 都費了好大的勁。”

這是第一次, 房婷在別人口中聽到自己兒子對她的評價。

她莫名地覺得好笑。

原來在付安林心中,她的形象就和當初指責她是第三者的人是一樣。

“小孩子的話,當不了真, 做不了數。”房婷垂眸看著杯中的漂浮的茶葉,語氣平淡, “你隨便和一個人介紹一下我和白黎的關系,他們也會往壞處想我,認為我為了上位不擇手段, 搶走原配兒子所有的一切。這很正常,我理解,我明白。”

司雯不為所動,繼續說:“但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付安林說,小時候你總是會把白黎帶到你的臥室,過一會兒就出來,他也不哭不鬧,但是卻會自覺地把自己的玩具給弟弟。這是為什麽呢?你對他做了什麽?”

房婷眼皮一跳,垂眸不語。

司雯上前一步,身後的光將她的臉藏入陰影之中,可那雙眼卻納入了四周的光,閃著凜冽的寒意。

“你和白黎單獨相處的時候,是不是也做了剛才這種催眠?你對他說什麽了?你問他要了什麽?你對一個年幼的孩子造成了什麽樣的心理陰影?你……摧毀了他什麽?”

她每一個問句,都如同一把重錘一樣敲在房婷的心口。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她都認為當年司雯就站在她和白黎身邊,親眼看著她對白黎進行心理暗示和感情幹預。

親眼看見她做那些肮臟的事情。

房婷喉嚨幹澀起來,掩蓋住慌亂,喝了一大口茶。

“房婷。”司雯低頭面無表情地看她,稍稍讓了一步,“我這個人沒有多大的慈悲心,不會想著要替□□道,你以後要對誰,做什麽事,我都不管。我只是想知道白黎當初經歷了什麽。”

一聲呵笑從房婷唇邊溢出,她緩緩放下茶杯,仰起頭對上司雯的視線。

“知道了又能怎樣?你還真以為自己本事很大能拯救的了他?”她撐著下巴嘲弄地說,“我說的那些話已經紮根在他腦子裏,他會記住一輩子,一輩子都忘不了,誰也幫不了他。你沒發現即便他五六年沒有見到我,但還是特別聽我的話麽?我沒說讓他進屋,他就站在門口不進來。”

司雯眉頭緩緩皺起。

腦海裏瞬間閃過進門前白黎的躊躇以及在房婷說完那句你們進來吧之後,輕輕說的那聲——可以了。

“我和他說過,在飯桌上只要我夾菜給他,他就必須要停筷不吃,讓他表現的特別針對我,這樣才能在他父親眼裏慢慢變成一個不懂事的壞孩子。”

“他必須保持安靜,不能在家裏隨意說話,但我的每一句話他都要回答。他必須得低著頭,不能和我對視,不能直視我。他必須在我面前要聽話。”

房婷說到這裏,眼神開始飄忽,似乎想起了以前,滿意地笑了,“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都還記得,真是個乖孩子啊。”

話說到這裏,似乎已經不必要知道當初房婷對白黎說了些什麽。

她已經說得差不多了,無非就是灌輸自己的規矩和思想給年幼的白黎。

小孩子的世界多麽單純,單純的就和一張白紙一樣,任由教導他的人在上面作畫,畫成鮮花還是沼澤,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司雯在房婷的笑聲中握緊了拳頭,下一刻又松開了。

上前一步,她擡起手——

“啪。”

房婷的笑聲戛然而止,偏過頭震驚地瞪大眼,左手顫抖著撫上臉頰,咬著牙瞪著眼前的人:“……你打我?”

司雯甩了甩有些發燙的手,輪到她笑了起來,“忘了告訴你,我有神經病史,打你,不用負刑事責任,最多給些醫用費。正好我的錢多的沒地方花,不如就都給你吧。”

話音未落,她在房婷的驚恐的眼神俯下身靠近了些,凝視著她,笑道:“剛才那一巴掌就當是你試圖催眠我的代價,與白黎無關,你可要拎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