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事實證明, 思想不健康的人,再怎麽健康的活動都會變得有點不健康;思想健康的人,再怎麽讓人想入非非的活動都會變得極其正經。

教踢水必然連帶著浮水, 學浮水陳付山就會托著路婉婉的腰。

路婉婉本來一個會遊泳的人,被這麽一托腰,直接變成了不會遊泳,恨不得整個人往下沉水。

她腰細,陳付山的手不小,因為經常書寫和敲擊鍵盤, 手指纖長, 還帶著一點薄繭。他並不是那種會特意做一點什麽手部護理之類的人,只是天生的基因好, 以至於手骨節分明得漂亮罷了。

這樣一雙手, 幾乎將她整個腰都扶住了。

溫熱的體溫在腰部, 讓那塊兒有點敏感的路婉婉又哆嗦起來,真表現得像個旱鴨子。

她不是刻意的,而是身體不聽使喚了。

到了後面,還有手牽手,一個人在前頭站著倒退著引導, 一個人在後面水面上拉著手飄著踢腿的動作。

這就沒問題了麽?

還是有。

路婉婉頭擡一點,這個位置剛好卡在陳付山腰部。低著頭,沒法換氣, 中途就要停下來。頭探出水面,那就成了蛙泳。

在路婉婉心中,蛙泳是最醜的,絕對不能蛙泳。

於是又遊了個面紅耳赤。出水繼續浪費浴巾。

一個下午下來,路婉婉走路帶飄, 精神恍惚,回到更衣室裏的時候,整個人癱在更衣間裏好一會兒。根本沒法回顧今天下午的遊泳,一回顧就腿軟。

運動過量,剛開始沒覺得什麽,回過神來饑餓感就會找上門。

路婉婉洗漱後吹幹了頭發,換上柔軟的荷葉邊長袖一字肩裙,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她從更衣室裏出去,陳付山早就在外頭等著她了。

一班的幾個小豆丁早早更換好了衣服去餐廳吃飯。就留下陳付山一個人站在那兒,頭發半幹半濕,神情淡漠,但眼角處帶了一點紅痕。

路婉婉走過去,略有點擔心仰頭細看:“你眼睛是不是過敏了?怎麽有點紅?我讓島上的醫務人員過來給你看一下,配一點眼藥水吧。人工淚水好麽?”

陳付山沉默半響:“……不用了,沒什麽事。”

路婉婉細看了一下,有點疑惑:“真的麽?等下不舒服你要說。這個宜早不宜遲。”

陳付山很肯定應了一聲。

路婉婉見陳付山這麽肯定,當然就不說什麽,在心裏記了一下,打算回頭再觀察觀察,或者直接讓醫務人員配點人工淚水給陳付山送過去。

兩人結伴往餐廳的方向走。

路婉婉今天達到了自己找陳付山一塊兒遊泳這個目標,腳不再發軟後,腳步便輕快了起來。

晚餐科拉早就準備好,做了一頓泰式料理,特意挑選了上好的海鮮,做了一頓以冬陰功湯和咖喱蟹為主的套餐。上好的豬頸肉搭配上爽口的椰香芒果飯,完美填飽了路婉婉的肚子。

運動過後的美食總是美好的,唯一的缺憾是陳付山吃完後又要進實驗室。

路婉婉不想讓自己變成小粘人精,可還是親自將陳付山送到了實驗室門口:“加油!”

陳付山看著路婉婉半響,應了一聲。

其實工作很難,現在技術上有些環節不是如今的科技可以輕易解決的。他的很多工作並不能得到硬件支持,只能等硬件發展起來,才能將自己的設想落於實處。

很多事情不是加油就可以做到的,他是天才也一樣。

路婉婉並不知道陳付山試驗研究過程中冒出的問題,綻開笑臉,朝著陳付山揮了揮手,讓人進了門。

陳付山朝她點了頭,繼續往門裏走。

路婉婉蹦蹦跳跳回去,期待著和陳付山的下一次約會。

陳付山走進實驗室。

實驗室裏燈火通明,每個空間裏都有人正在做事情。有的面對屏幕在不停敲著鍵盤,有的拿著電腦記錄著一邊另一個實驗的數據,有的正在圍觀實驗。

宮老年紀不小了,整天整天都在實驗室裏忙。反而陳付山既要在M大那兒教書,又要到天使幼兒園帶小孩,飛來飛去耗損很多時間。

陳付山走到宮老面前站定,視線落在了宮老面前的小東西上。

是芯片。

宮老教授擡頭看了眼陳付山,並不介意陳付山在外面跑動,笑著問了一聲:“小哲今天怎麽樣?”

陳付山微微頷首:“比上次見面開朗很多,今天有用平板拍我和路婉婉的照片。是主動在對外產生聯系的。”

自閉症患者的種類分很多種。這對於一個有孤僻型自閉症傾向的兒童來說,主動給別人拍照簡直是常人原先不敢想象的事情。

宮老欣慰點頭:“上學確實是有作用的。要多謝你和路婉婉了。”

陳付山沒多說什麽。

宮老教授將芯片推到陳付山面前:“這是7nm的芯片。不出意外,這兩年就要誕生5nm的芯片。‘天問’可以用這兩種來測試一下數據。最終我們要用的還是類腦芯片,實驗室已經很努力了。”